肖璿笑了會兒,察覺到劉楓看了自己好久,扭頭瞪他一眼,嘀咕道:“看什麼看!”惱怒地別過頭去。
劉楓連忙停止流氓行為,收回直勾勾的目光,但是視線移開就像上癮了似的思念肖璿的瓜子臉和長發,甚至思念她的嗔怒的凝視,恨不得目光能轉彎,目不斜視也能打量她的一顰一笑。
而莊言已經被尉詡罵的臉色青轉綠,綠轉紫,紫轉黑,黑轉白,最後慘無人色地跌坐在沙發上,絕望痛苦地捂住臉問:“你……你是怎麼得知我的項目內容的?我找的都是最可靠的人!他們絕不會欺騙我!”
尉詡還以為大獲全勝,沉浸在凱旋的愉悅裏,天真地伸頭咬鉤:“哈哈哈!最可靠的人?沒有人是可靠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價碼,而你一度以為可靠的那個人,價碼隻有區區一百二十萬。你是否很驚訝?”
尉詡憐憫地俯瞰莊言,陰柔婉轉地耳語問道:“你想不想知道背叛你的是誰?哦你會知道的,當她婉轉承歡,與我夜夜笙歌的時候,我會挑一張最迷人的照片發給你看,分享我的成功。”尉詡當場爽翻,說話時已經在遐想莊言臉上變幻出迷惑、頓悟、傷心、憤怒諸般表情,講話時嘴角已經蕩漾出笑來,收都收不住。
但是莊言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莊言五指抓住尉詡笑意蕩漾的臉,用力推開尉詡的笑麵,認真地說:“你等下,我接個電話。”
尉詡覺得好奇怪,為什麼他這麼粗暴?五指抓臉,他是要造反啊?
然後他看見莊言接電話瀟灑得像談生意:“啊?什麼?立項完畢了?啥時候注資?已經注資了?要計劃書?好好,我這裏有點事,計劃書晚些給你行不?給給給,一會就給,12點之前給你。好好好,不要獎勵,求你了別獎勵我,我怕。”
尉詡聽不明白,一臉天真迷惘地打量莊言。
然後莊言收起電話,抖落一身雞皮疙瘩,第二次在尉詡的凝視下站起來,逼近他問:“好啊,你快告訴我,背叛我的人是誰?我超想知道哎。”話末竟有股子台劇偶像腔調。
尉詡的目光跟著莊言抬高,最後歸於平視,這似曾相識的場合讓他突然記起莊言的那句話:
“我在搞什麼名堂?你不是知道嗎。何必問我。”
尉詡突然想起,莊言說這句話時,尉詡還沒有透露半個字兒。按理莊言那時不知道尉詡的底牌才對。所以尉詡隻當莊言在說氣話,一笑而過。現在想來,莊言那句話竟然如此耐人尋味,鐵板釘釘地有畫外音。
他知道肖璿背叛了他?
可是他為什麼不阻止肖璿?
尉詡心念電轉,越想越害怕,突然記起來書上讀來的話:“最可怕的不是贏不了,最可怕的是你以為自己贏定了,而敵人也希望你以為自己贏定了。”
但是他皺眉思索哪裏不對時,意識到一件事情。他想起這件事情時,震怒痛心,因為現在記起,為時已晚。
莊言又哈了口芥子氣在他臉上。
尉詡捂著臉慘叫跌退。
然後尉詡掐著喉嚨咳嗽,痛苦地質問莊言:“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去刷個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