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璿險些沒拿穩布丁,扭頭睜大眼睛問:“課長?”
莊言轉身朝她,眯起眼睛像在回憶,又像感慨:“我也曾落到你的境地,感同身受所以惺惺相惜。我隻能說,”
他沒什麼表情:“如果有更好的條件,我不會攔你另謀高就。但是若有什麼人拿著人事權什麼的威脅你,我可以全部擋住,讓唇槍舌劍紛紛落地,恐嚇脅迫化作泡影。”
他想抽煙,於是挖了勺布丁填進嘴裏:“我給不了你別的,唯一能給的是公平,絕對的公平。就算你威脅不到別人,我也會保護你,沒有人能夠越過我來要挾你或者劉老師。你憑能力創造的價值,也會被我保護,沒有人能夠奪走。”
肖璿睜大眼睛,檀口張開,眼睛裏淚光閃閃,心中的疑惑終於坐實,課長的確知道她和尉栩接觸的事情。她驚訝的不自主去瞧課長的雙眼,卻被莊言的目光暖得身體一酥,羞恥得脊梁冰涼。
“最後,謝謝你沒有吐露更多。”莊言吃完布丁,向肖璿點點頭,說:“早休息。”轉身走了。
肖璿櫻唇顫了一陣,失聲喊住:“課長!”淚花已經在眼裏轉,踟躕一下,忍恥嚶嚶問:“您告訴劉老師了嗎?”
莊言站住,五指抓著空杯,輕輕說:“人之間的裂痕,撕開了就彌補不上。這件事情,劉承憲永遠不知道比較好。”
說完,莊言扭頭補充一句:“你也要守口如瓶。”留下耐人尋味的話,轉身“嗒嗒”走了。
肖璿捧著杯子,雙腿酥軟幾乎站不住。目送課長背影,低頭瞧化開的布丁,想起會議上焦急憂慮的老師和力排眾議的課長,不覺有淚水打在杯裏,布丁添了鹹味。
次日,茶餐廳42座。肖璿點了份檸檬布丁正在嚐,忽然竹簾掀開,尉栩寬厚圓潤的臉像冠玉菩薩一樣戳進肖璿的視野,綻開笑臉柔聲問:“璿璿,等我多久了?”
肖璿嚇一跳,抗議道:“不要叫我璿璿,你又不是我爸。”
尉栩把帽子摘下,擱在桌上,開始解開扣子,將外套掛在衣帽架上,襯衫下的肌肉山巒起伏,捋起袖子坐進雅座,大度地不計較,溫和地問:“點菜了嗎?”
肖璿咬著小勺說:“點了。”
尉栩雙手支下巴,擠得兩片胸大肌比擎天柱胸前的卡車玻璃還壯觀,胳膊上的肱二頭肌更是高聳傲人,肖璿沒見過這陣仗,臉飄上紅雲,咬勺低頭不敢瞧,長睫毛羞澀顫著,忽閃如蝶翅撲動。尉栩炫耀肌肉成果斐然,滿意地溫柔:“璿璿,我問你給我點了沒。”
肖璿惱道:“你每次都不請自來,誰給你點。”
尉栩不以為忤地摸下巴微笑,隨手按了鈴。他特喜歡肖璿被調戲到惱火生氣的模樣,品嚐純潔的羞澀,能讓他有種年輕十歲的幻覺。而肖璿的清純宛如水裏遊魚,有著一碰就逃的敏感,天真自然,令人難舍。
然後他寬厚笑道:“被我抓到三四次,你明明知道我會來找你吃飯吧,居然裝傻,該怎麼罰你?”
肖璿恃寵而驕,不搭理他,專心吃布丁:“隨便你。”
尉栩露骨道:“那我罰你永遠替我做飯吃。”
肖璿臉更紅,拍桌子道:“你有完沒完,我知道你是衝莊言來的,少往我身上扯。”
尉栩認真道:“莊言算什麼,給我提鞋都不配,我不放在眼裏。他得罪了梁非凡,所以梁老在查他,我怕波及你,你竟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