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陪審顧問席上有人吱聲了,威嚴製止道:“公堂之上,無法無天!還講不講道理了?”
莊言被這拚盡全力的七下耳光累的半死不活,歪在欄杆上吐舌頭喘氣,聞言抬高下巴還嘴道:“誰不講道理?咱們跟郭明把道理講的好好兒的,約好十八掌,一下也不多打!”
然後他越過一米五的欄杆,對郭明勾手指:“過來,你過來,還有十一下。”
郭明口裏濺著血罵:“騙人!不是說十巴掌嘛!”
莊言一耳光扇的郭明天旋地轉:“十八掌啊有什麼不對嗎!”
這一下甩完,莊言自己都辣手,捧著手又甩又吹,疼的半死。郭明更慘,七葷八素地踉蹌了兩下,伸著手昏天黑地的找不到方向。
莊言隻恨另一隻手被打殘了,不能接班,因為手都打麻了,決定放棄,於是甩著手腕罵郭明:“先打你八下,還剩下十巴掌,你自己給我記著,等我健身一個月再來跟你結算。”
郭明已經意識模糊,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東倒西歪地找到裁判席的方向,抬頭瞧尉詡,試圖讓主子瞧瞧自己有多麼慘。莊言揪著他郭明的衣領,打的可是決策官的臉!您倒是管管啊?
尉詡已經和梁非凡商討完畢,連草案都擬好了,他風輕雲淡地敲了敲錘子,寶相莊嚴地宣布:
“證物有效。莊言泄漏AAA級重大機密罪不成立。叛國罪不成立。莊言在敵人拷問下,堅守底線,發揚了高風亮節,於是駁回訴方的投敵罪指控,駁回嘩變罪指控,駁回刺殺未遂罪指控。雖然莊言在事件中存在過激行為,但是考慮到莊言認罪態度端正,配合態度良好,酌情輕判,著剝奪隱私權一個月,定期接受憤怒管理療程。”
郭明臉腫的像豬頭,金絲眼鏡的鏡片都飛了,隔著空蕩蕩的鏡框,竟模模糊糊看不清尉詡的臉。他昏昏沉沉地想,決策官這是怎麼了?我敗訴了嗎?
郭明搖頭晃腦一直在試圖看清尉詡,直到最後都沒看清楚。
尉詡宣讀完畢,把結果交由陪審顧問席表決。
陪審席交頭接耳嗡嗡一陣,表決結果是三票讚成,八票反對。嗬斥莊言的老者出示了修改意見:“剝奪終生隱私權。”
尉詡組成的三人團交流了一下,單方麵否決陪審顧問席決議,維持原判。
在九人團的權威下,陪審顧問席默默服從,盡責之後離席。
尉詡命令執法隊帶領郭明離席休息,宣布結束,和梁非凡並排離開。李明瞧著VV燦然一笑,和另兩個裁判官像三顆高大的黑棋子一樣移向小門。
莊言再也沒在基地裏見過郭明,他像蒸發了。剩下的永無止境的十八掌也沒個結賬的地方。
魏明旭的隊員們打開了大門,等被告和唯一的一位旁聽者離庭。走廊的燈光從大門灑進來,照亮一條潔白的大道,光線的盡頭落在VV腳下。
VV背手靠在裁判席下,紅色的鞋尖調戲著光和暗的邊界,歪頭瞧著莊言,眼睛閃閃發亮:“光芒總會照進來的,是嗎?”
“劈開黑夜的第一束光明是最值錢的。”莊言走出被告席,站在光明裏,在地上投下細長的影子,“謝謝你救了我,VV。”
VV輕快地跑上去,和他並肩走出裁判庭,瀟灑笑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的人還能讓別人給欺負了?以後要反抗。再不許躺平在那任人欺負了。”
“當然要反抗。假如君子不怕潑一身髒,古往今來的小人也不會如魚得水。從今天起,讓尉詡如坐針氈是我的愛好。”莊言鼻子一動,忽然問:“你換洗發水了?”
“喜歡原來的嗎?”
“嗯。”
“等我搬回去住就好了。康複中心的洗發水就那樣兒。”
“對了,你說誰是狗!”
“誰答應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