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噴妥鈉的“吐真劑效應”對部分精神障礙患者無效。但是老兵心裏咯噔了一下,他被上尉提醒了。
黃種人的確不可能讓一個瘋子站在指揮中心裏。
但是隻有瘋子才會此時此刻孤零零站在指揮中心裏。
他開始用奇怪的目光打量麵前呆滯的俘虜。然後上尉估計著血藥濃度差不多了,開始試探性地問基礎性問題。這些問題必須簡單,杜絕任何暗示,否則俘虜會被潛在的暗示影響。上尉嫻熟地開始訊問流程:
“列舉你痛恨的名字。”
“尉詡。宋丹。魏明旭。莊言。”
“列舉你愛的名字。”
“維內托。”
“說出你的名字。”
“莊言。”
上尉看了老兵一眼,他看見上校緊緊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們遇到麻煩了。
他們很熟悉這情形。
俘虜是個厭世者,這種人必然有長期抑鬱史。萬萬沒想到被上校一語中的,趨近於零的概率居然被他們中獎了。
棲鳳基地居然招了個抑鬱症來幹活兒。看樣子病得還不輕。這會直接影響硫噴妥鈉混合劑的效果。
上校憤怒地克製自己,走遠了才用力壓抑地罵了一句:“Fvckingcoward!”在遠處懊惱地走兩圈才踱回來。
上尉清楚上校的憤怒。上校起初不知道莊言是個精神病,萬一他真的拮抗硫噴妥鈉的吐真劑效應,那就回天無力了,因為藥效至少會持續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後?隻怕他們已經戰至最後兩三個人,馬上要浴血而亡了吧。
上校現在肯定在後悔那麼早給俘虜注射吐真劑。如果俘虜還清醒,至少可以扇幾個嘴巴子,或者認真點兒,拿刀挑神經,試試他怕不怕疼。
如果莊言處於清醒的顯意識狀態,至少上校和他還有努力的空間。而不是和一個沉浸在潛意識裏的精神病打交道。
老子帶著101空降師漂洋過海、潛伏奔襲,不是來給你當心理醫師的啊混蛋!
上尉也想罵娘,**倒了八輩子血黴,最重要的一次斬首行動中了頭獎,億分之一的概率都讓他們碰上了。他用最瀆神的詞彙詛咒瞎了眼的棲鳳基地,特麼招人居然不查病史。
雖然智障兒童歡樂多,精神病人思維廣,但是上尉絕對不相信C國人故意招了個有病的貨,來針對他們百試不爽的吐真劑啊!那也太離譜了吧!如果C國人狡猾到如斯境界,上尉願意吞槍自盡。
上校冷靜了下來,他開始小心翼翼地試探:
“怎樣登入計算機?”
“擁有權限。”
“如何擁有權限?”
“成為少數人。”
“其他的人如何擁有權限?”
“吊絲沒有權限。”
上校抬腿要踹莊言,被副官和上尉死命抱住。
上尉炯炯有神地凝視上校,按住他氣的亂頂的胸大肌,沉穩警告道:“冷靜,我去問他。”
然後上尉回頭問莊言:“你可以登入計算機嗎?”
“可以或者不可以。”
“敘述你登陸計算機的過程。”
“滴。”
“更加具體地敘述你登陸計算機的過程。”
“滴,莊言歡迎登陸。”
“再具體一點。”
“滴,莊言歡迎登陸,您有未閱讀郵件請查收。”
上尉抬腳要踹莊言,被副官用力抱住,副官把怒氣填胸的上尉用力拖到安全區域,目光灼灼地和他對視:“要克製!現在我們麵對的是俘虜龐大神秘的潛意識,隻有鎮定才能得到我們要的情報!”
上尉氣的亂喘,指著俘虜:“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