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可以任由你來左右我的命運?”維內托感覺雙手離開了自己在打字,身不由己地敲出來尖銳的問題。
莊言茫然了一下。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某個沒有意義的地方,思維空白了一秒,仿佛在拷問自己。過了會兒,他想到維內托小姐一定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然後他抬頭一看,果然是。
維內托小姐的紅瞳裏充滿好奇和期待,她支著膝蓋,保持著吃力的姿勢紋絲不動地打量莊言的眼睛,潔白的秀發落在唇邊都沒搭理。
莊言想到了答案,這個答案就是他的初心。
他關上電腦,啟唇艱澀地說:“因為你是我的夢想,我為你而來。”
維內托小姐吹彈可破的俏臉一下子比玻璃杯裏的葡萄酒還紅,雖然號稱有一顆成熟的禦姐之心,有時候卻總是被悄然浮現的赧紅出賣小鹿亂撞的心情。她的目光刹那移走,眼神亂飄,小扇子似的長睫毛像驚嚇的蝴蝶一樣慌張亂顫,嘟囔道:“可是你以前都不認識我。”
莊言不知道他完成了多麼有曆史意義的壯舉。日後不知有多少曆史學家會為他今天曠古絕今的求偶行為彈冠相慶,多少文學巨匠會為他的泡妞手段拍案叫絕,不知道多少考據狂會論證分析他今天吃一巴掌然後被人道毀滅的風險係數。作為通過泡妞來推動曆史的第一人,這種氣吞山河的定位讓莊言名垂青史。
可是莊言是無辜的,因為他並沒有求偶的想法。後人怎麼編,他都不知道。
莊言認真地問:“那些都重要嗎?”
維內托沒戀愛過,不知道男人的險惡,聽到這句話,芳心像被撞了一下,甜蜜地頭暈目眩起來,分不清東南西北,一種“什麼都不管了!”的愜意油然而生。
她想起莊言氣急敗壞地攪黃李明好事時的急切。想起在高壓艙邊長達十一個小時饑腸轆轆的陪伴。想起自己看見他提心吊膽地鎖緊濃眉時的竊喜。想起每次被他輕輕捏著著小手扶出密封艙時的悸動。
她知道莊言明明是個冷漠狡猾的人,卻大度地向她敞開了蒙塵的心扉。他對高高在上的尉詡有著不屑一顧的輕蔑冷酷,卻殫精竭慮地為自己謀劃好了連自己都糊塗的未來。這讓她感到溫暖。
維內托小姐心慌意亂,心思像奔馬一樣拉不住了,忍住羞恥想:“這樣的人做男朋友的話,是不是偶爾可以把什麼麻煩都交給他,然後放心睡大覺呢?話說博士你犯規了啊,怎麼可以趁著你形象最高大的時候說溫柔的話啊!”
胡思亂想著,維內托鬆開咬出了齒印的櫻唇,心慌歡喜地抬起頭,羞恥地閉上了眼睛。
香噴噴的濕發垂在俏臉上,閉上大眼睛之後,紅潤的櫻唇像無人看守的伊甸園,讓人覺得不去試試真是枉費此生。
她睫毛微顫,宛如雨後荷花待君摘。
女孩子的心思快如閃電,在刹那間繞完了百轉千回的心路曆程,快得讓銀河計算機汗顏。最重要的是,在莊言的視角裏,這隻是一個停頓的功夫。
所以莊言還在喋喋不休地繼續說:“那些重要嗎?雖然我其實比較期待研究對象的第二性征更加明顯一點,但是空天戰機畢竟是要飛出大氣層的東西,所以偏愛蘿莉駕駛員也是情理之中,我也沒什麼遺憾的,隻要是戰姬就行,像你這樣發育不全的選手反而更好配合工作,因為也沒什麼好忌諱的。我跟你說,咱倆要站在同一條戰線啊,我對你不薄吧沒得挑剔吧?父愛如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