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照看著方玉炎那把形同匕首大小的斷劍,麵色不禁掠過一絲難言的冷笑。
方玉炎緩緩將炎力傾注於劍身,但見那斷劍劍身處玄光乍起,接著一柄完全的炎化劍身徐徐展開,那劍光在劍身處上下翻動,仿佛在向那些取笑之人展示自己的能力一般。
班照看著那炎力實化的劍身,終於滿意地微微點了點頭。他似乎覺得眼前的這把長劍才配得上他手中的那把巨型靳光刀。
班照悠悠地看著方玉炎,終於將刀身平指向了方玉炎,道:“方玉炎我們開始吧!”那巨大的刀身在班照單手手腕的操縱之下竟是平直如繩,他淡淡的聲音猶如匹臨天下的劍客一般。話音剛落,但見班照如風的身影向著煙霧中的方玉炎斬擊而去,那巨大的刀身攜著劈風斬地的氣勢橫掃而至。刀身的青光隨著劃動光華一波波地掃動。
方玉炎俊眉冷目,已然完全脫開了他那慈善的目光,此時已然煥發出一股雄傲的氣勢,他竟是不避不離,單手持了斷劍向著那靳光刀掃來的鋒頭處直迎而上。
叮當脆響,刀劍相擊,玄光漫天****如一道道迸發的火光,那巨大的掃擊之力將方玉炎身周四漫的煙霧瞬間掃清,衝出了擂台之外。擂台之上立時一片清明,人們已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刀劍相迎,二人對峙的場景。
班照目如熾火,方玉炎眼含星朗。
此時刀劍互峙,方玉炎手中斷劍玄光順著劍身旋繞不止,而班照手中的靳光刀卻仍是青碧如常,毫無變化。方玉炎雖是心中納罕,但在這拚力之際,卻是不得細思。
而擂台外圍觀之人,那些修幻之人卻知二人已到了極為凶險的比拚幻力的時刻,端得是凶險異常。而其他不明就理的尋常觀眾卻覺此時的比拚完全失卻了之前那般巨大陣勢,看得極為沉悶。但是不論任何人都知兩人這般靜靜的對峙,顯然是蘊育著極其強大的後著。人們不由地屏息凝神,安靜地注視著場中的兩個人的動靜。
班照此時表情愈加輕鬆起來,神色如常,一如他手中的靳光刀一般光華未變,青碧依舊。而方玉炎卻明顯感到了注入斷劍的幻力在不斷地被吸噬。方玉炎知道定是班照手中之刀的緣故,場麵之上看似方玉炎玄光燦然,耀耀生輝,但是卻苦於劍身被刀鋒粘連,身體內的幻力在不斷地注入斷劍並為那靳光刀吸收。
方玉炎此時才明白為何班照會使用如此巨大而損耗靈力的聖器了,原來此物竟是可以吸收對方的幻力引為己用,這樣一來,那刀身愈是巨大,吸收對方的力量和空間便會愈大,方玉炎感覺到那刀鋒處巨大的吸噬之力,不由地暗暗心焦起來。
就在這刀劍相交許久,人們終於看出了些許的門道來,隻見那原本一成不變的靳光刀,竟是隱隱泛上了如同方玉炎斷劍之上本有的玄光之色,而那斷劍雖是玄光依舊,卻隱隱有被那刀光壓迫的勢頭。接著便有恍然大悟的自恃先見之人開始指著擂台之上大聲地呼道:“看哪!那劍光被那刀吸了過去!”已然看到之人不由向此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而未發現端倪之人雖是在用力向著刀劍之上看去,卻依忍不住輕聲冷笑,以示譏諷此人的後知後覺。於是人們都開始向著那刀劍身上的玄光看了過去。此時那靳光刀巨大的刀身處玄光已然盤旋圍滿,盡管那斷劍依舊玄光霍霍,但是立在那靳光刀之側卻如螢火之光,豈匹之日月之輝。
徐夕敏死死地盯著那刀劍相交之處,緊張地攥緊了拳頭,她自然看得出方玉炎隱隱處於了下風,此時她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焦急,她不忍方玉炎隻差這一步便挫敗於擂台之上,那樣的情景與她自己與方玉炎將是多麼大的打擊。
鬼麵人等亦是看出不妙,他們亦是忍不住向著擂台之上齊聲吆喝起來道:“有種的就放下聖器憑實力對決,何必逞那聖器之威,就算你贏得比試亦是勝之不武,教人笑話!”一時間鬼麵人等人群口相競,竟是輪番咒罵譏諷起來。而一邊的組織之人亦是不得已將這些人連請帶拉地推出了擂台之外,鬼麵人知道方玉炎未必便輸,因此不敢造次,隻得悻悻地表示不再胡言亂語,多加立誓,才被勉強留在了擂台的較遠之處。但是眾人心係擂台,雖是視線阻擋,仍是不住向著擂台之上望去。
而此時在擂台之側有一個人仍是在默默的為方玉炎牽掛,他心中默默祈禱,隻求方玉炎可以圓滿的勝出。這個人便是與方玉炎在牢獄之中相處甚久的莽漢。他死死地盯著擂台之上的比試,心中起伏不定,麵色緊張,卻是不發一言。
前些日子方玉炎專程來探望過他,當時見到方玉炎的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方玉炎輕輕地叫了他一聲“莽漢大叔”,他才確定那是方玉炎無疑。他當時的欣喜已然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他見著方玉炎長大成人,不禁心中喜慰。於是兩個人坐下來親切地談論起別來的諸般事情,最終方玉炎告知了比擂之事。莽漢聽罷自是大驚失色,但一想到方玉炎可以與小郡主比翼雙飛,亦是不免替方玉炎開心起來。但是他知道這比擂之事絕非易事,於是在今天比擂之時便一直默默地守在方玉炎所有的擂台邊上,在心裏為方玉炎加油打氣,隨著方玉炎的勝出和劣勢而喜憂不止。此時他看著方玉炎漸漸被那班照壓製,心裏不免打起鼓來,額頭之上漸漸地滲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