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尺算終於一錘定音,寧候二人對視一眼,頗為無奈,形勢越來越複雜了。
“對手在暗處布局,做出似是小心翼翼抹去諸多證據架勢,但最終卻故意留出蛛絲馬跡劍指定邊候,其意昭然,其心可誅。”
“三哥的意思是對手要讓我簡嘯天朝堂、身側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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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十三現在對於知楓那是心服口服言聽計從,烈耳王強更是在知楓一句話逼死張老太爺得報大仇之後放聲痛哭,並立下大芷血誓,從此奉知楓為主,雖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說來這一局鬥法最後還是出了點意外,本來知楓也不想出頭當首惡,誰不願幕後操控,保持少女郡主心目中知楓哥哥的美好偉岸形象,但沒想到人贓並獲抓了現行的情況下張老太爺還死不認罪,非要把官司打到慶城。
知楓隻好鄙視懷遠司法參軍的辦案能力,都不知道屈打成招嗎?遂親自出馬,見了惡名遠揚的不朽惡棍。
痛打一頓後,當場對著已經半死不活的張老太爺,知少爺隻是陰冷冷寒滲滲撂下一句狠話,“認罪得死,全家財產充公,子孫可免罪,不認也得死,誅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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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小雨淅淅瀝瀝,天邊夕陽落下,留下一抹彩虹橫貫長空。
知楓背手矗立於轉運巷口,身後跟著哼哈四人組。
知楓少爺正感慨天地美景,世事無常,眾人忽然摒住呼吸四周沉寂。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
看著馨大家嫋嫋生姿由遠及近,知楓心裏溫情湧上,這便是那首雨巷描繪的美好吧。
進入震天賭場,大堂已經完全收拾妝點得麵目全非,哪還有半點塵埃惡俗之氣。
高官顯貴、夫人小姐,富商巨賈、清士名流,形形色色滿聚一堂。
要不說天朝人喜歡湊熱鬧呢,連馬路上撞死一頭驢也會有無數人圍觀,更有那擠不到裏麵一睹血腥者急的在外麵高喊“撞死的是我爹,讓我進去…”雲雲。
忽然喧鬧的廳堂空氣一滯,震天大東家第五之韻出場,輕紗遮麵,裙帶款款生姿,輕輕一福。
“小女受家父所托,在承祖營生,震天賭場得各位顧憐才能平安立世,小女子無以為報,今日特以備下薄酒一席,與諸君把酒言歡,略表寸心。酒宴散去之時,之韻還有幾件事情要說與諸位,現在請入席就坐,開懷暢飲!”
每每這種顯貴名流雲集的場合,高低座次都是大有講究,主家居中,左邊上手位為最尊,右側下手位次之,同桌者再次之。
其餘眾人分桌羅列,均以位於主家距離遠近顯示地位高下,受重視程度。
或許烈青樓的強悍好鬥之風帶動整個承祖郡,人們既然大都食可裹腹衣可蔽體,那就更有閑情逸致講究麵子工程。這一點在懷遠城尤為明顯,宴請排列座次可是一門大學問,常有自覺被主家落了麵子的豪門富戶惱羞成怒下大鬧廳堂,造就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亦或有之。
知楓卻不甚在意這種種陳規陋習,自顧自領著四大護法找了一個偏僻角落坐下,誰曾想世事無常,非但有令人不可預料啼笑皆非之事,竟還有堵心裂腹怒火叢生的情形。
酒席未開,一眾人等分別落座,知楓這廂裏卻坐進三位不速之客,小郡主清月、馨大家瑤馨姑娘,還有青衣坊老板熟*女嵐娘。
亂花漸欲迷人眼,這家夥,知少爺霎那間被晃得眼暈無比。
正呆坐間,門口響起一聲譏諷辱罵,“繡花枕頭,也不知二叔是否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拿這樣一個脂粉堆裏打轉的家夥當寶貝,看來真真有點老眼昏花了!”
聲聲琅琅,滿座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