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嫗(2 / 2)

倆人見我神色嚴肅,連忙點頭,我讓他們跟著站好,張福海站在搖光位抱著大公雞,二胖緊靠著我抱著小黑狗站在天璿位,其餘人也各自拿著替代法器物品站定,而我手執一根桃木棍站在了最前麵的天樞位,等眾人站好,我稍稍心安,陣法有自主克製邪魅鬼怪的效用,起碼現在不用擔心他們會被迷惑神智了。

這時旁邊的安兒不樂意了,“你們怎麼不理我?到底在搞什麼鬼啊?爹!你不是說要祭祀祖宗嗎?我是你的後代為什麼他們能做,我偏偏要閑著?”

我看了下時候,23:58:25,不待張福海開口,連忙說道:“安兒妹子你幫我拿個梳子來好嗎?你的作用是最重要的,少了你咱們玩不轉啊。”

眼見到了時間,我純粹是想騙開她。安兒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又笑嗬嗬的回屋去了。

我回頭看了眼二胖和張福海,見他們都盯著安兒的背影看,連忙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準備好。

誰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到了00:03,依舊沒有任何異常發生,這時王齊忍不住了,“哥們兒,幹啥呢?一點聲音都沒有,咱們不要念一下祭詞嗎?”

我嚇了一跳,左右看看見沒什麼異常,對他說:“不用,我自己在默念,別著急啊哥們,半個小時就完事了,這種儀式是神聖而莊嚴的,可不能馬虎,要虔誠一點。”

王齊聽了低聲咒罵了幾句,陳津津笑了下說:“小齊別急啊,你不是一直喜歡這些神秘的東西嗎?權當體驗了一次了。”

王齊嗯了一聲說:“可也沒有這麼玩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時張福海突然顫抖著聲音說:“閉嘴!”

我聽他聲音有異,剛要回頭,二胖忽然開口:“悍匪蹲下。”

我心中一跳,忽然發現脖頸發寒,一轉頭便見安兒鐵青著一張臉,雙眼發出幽幽的紅芒站在身後,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她伸手掐住了脖子,她的力氣極大,完全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所能發出的,我猝不及防被勒的喘不過氣來,大腦一陣眩暈,慌亂間拿起手上桃木,也不管她是不是女孩了,她要我的命,我也不能饒她,就狠狠地就砸向她的後腦勺,不料砰的一下撞擊聲傳來,桃木棍似乎砸在了一塊石頭上又彈了回來,而她不聞不問,嘴角輕輕裂開,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

我一顆心緊緊揪了起來,焦急的想著辦法,張福海這孫子隻告訴我安兒會飄起來,我哪裏想到她還會掐人!

這時眼角餘光發現二胖要衝過來幫忙,連忙用出最大的力氣:“回、去!”

這個七星誅邪陣最大的弊端就是七個人不能完全聽話,我最怕的就是不成陣型,如果唯一的依仗都沒了,大家不如洗洗幹淨,引頸就戮吧,路上也好組隊結個伴。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辦法了,隻能手腳不停踢踏,忽然間我發現雙腳緩緩離地而起,而安兒身後似乎模模糊糊出現一道虛影。

我雙眼圓睜,被勒的舌頭都伸了出來,眼前忽明忽暗出現了眩暈幻覺,我知道這已經是到了極限了,忽然想起了鐵疙瘩,於是緩慢的拿起,猛的一下貼向安兒的胸口,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麼變化,隻覺脖子上的雙手一鬆,接著狠狠跌落在地。

剛一落地我摸著脖子發出一陣粗重的喘息,跟著劇烈的咳嗽,腦海中也是一陣轟鳴,但此時顧不得多想,瞅準方向橫著一翻身回到天樞位的圓圈中。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也就是短短幾十秒鍾內發生的事情,我回頭打量眾人見陳津津四人百無聊賴的一隻手抱著替代法器物什,一隻手扣著指甲或擺弄頭發,而張福海與二胖直愣愣的看著上方,心中先是一安,接著又是頭皮發麻。轉過頭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安兒麵無表情盤膝漂浮在半空,她身後緩慢的出現一道身影,隨著漸漸清晰,發現是一個同樣盤膝而坐的鶴發雞皮臉的老嫗,她頭發盤紮,斜插一柄金燦燦的鳳翅搖,麵色蒼白的耀眼,身上穿著一件紫色大袍服,其上點點桃花,殷紅如血,相伴的桃葉也是翠綠如新。

這時她似有所感,一雙深邃幽暗沒有半點白仁的老眼,緊緊盯上了我,隨即咧開寬大的黑嘴唇無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