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和李柱早有住備,雖說剛上山兩天,可是李遠也喝倒了兩回,每次都是這倆人把人架回家,這次他們有經驗了,一聽說李遠又來聚義廳和各位頭領吃酒,他就提前等在外邊,這倒是省了事發時手忙腳亂的。
“加亮兄弟,晁蓋的為人你也知道,不用欲言又止的,讓人看著難受,有什麼事就說吧,”。晁蓋見眾人都走遠了,便對留在這裏的吳用說道,他二人是自幼相識的總角之交,快三十年來,兩人的關係好的就像一個人似的,他還從來沒見過吳用對他這樣的。
吳用緊索眉頭這才鬆開,吞吞吐吐的說道:“保正,你不覺得這個李遠太過活躍了嗎?才上山兩天,便讓劉唐、小二幾個兄弟天天念他的好,再加上和他同來的呂方花榮等人,山寨裏的兄弟有一半都心向著他,日後要是有個萬一……”。
下麵的話他不再說,想知多年,他知道晁蓋也是精明之人,不會不知道反客為主的典故,何況便是他們行的也是鳩占雀巢之計,雖然火並王倫的是林衝,可要是沒有他們用計相激,就憑林衝那軟綿綿的性子,就是王倫在欺辱他十倍,他也不一定能做出這等有血性的事來。
晃蓋兩道濃眉慢慢豎起,來回渡了幾步,才緩緩的說道:“劉唐兄弟忠肝義膽,想讓他對不起保正,隻怕刀斧加身、以死相逼他也不會做的。
隻是他生性耿直,和李遠在戰場上打出了交情,李遠又對他尊敬有加,兩人才這般親熱,阮家三兄弟是賢弟你親自招來的,他們的為人你也清楚,肯定是和劉唐一樣。
至於和他一塊上山的幾位頭領,和他同是對影山的呂方雖說和他關係最好,但他連自己那百來人的小山寨都弄不太明白,充其量也就是一匹夫之勇,郭盛當與他並駕齊驅。
花榮秦明又是公明哥哥的親近兄弟,更不可能跟著他胡鬧,至於清風山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剛剛下船就來了場火並,便是想和好都難”。
吳用暗自搖頭,對為人主者來說,這種事可是頭等大事,從來是有抓錯,沒放過。可這個晁蓋到好,是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說難聽點就是政治嗅覺遲鈍,他還是有些不死心的說道:“保正,一點防備都不做,到了肘腋生變時,可就有些晚了”。
“加亮你就是太過小心,你也不想想,李遠現在的年齡才多大,就算他有了什麼心思,別人還能跟著人胡鬧嗎,便是你,哪些怕是他給你許出花一般的好處,你會認一個半大的小娃娃為主嗎。
再說了就算是他弄出些門道,我托塔天王晁蓋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我就不信會輸在一個小娃娃手裏”。說完晁蓋放聲大笑,他聲音雄渾豪邁,配上他大手一揮,說不出的風彩,道不盡的氣勢,勢吞萬裏如虎,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吳用還是為之心折,深深的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