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雲羅密布,紅淩蕩空的霽,忽然閃爍出詭異的冰嵐萬象,點點熒光寒焰宛如星火燎原,如流星雨般激蕩飄散,刹那間整座阿旁宮冷風吹絮,霜起淩霄。
幾乎眨眼的功夫,在場眾人的臉上皆浮起淡淡的一層冰霜,君問責臉色煞氣一閃,正欲發作時,忽然聽到旁邊衣衫襤褸的裘宬低喝道:“是公真人的南冥離火,不可禦火驅寒!”
可他這話的委實晚了些,一名魔教弟子見臉上泛起霜色,急忙以魔血焰驅散周身寒氣,可尚未等他火勢焚起,倏然間眼眸閃過一縷如煙如幻的冰屑。
“嗤嗤”的響聲宛如冰層開裂的聲音,卻見那名魔教弟子掌心泛起的魔血焰竟在遇到冰屑的瞬間,暴漲成一股冰嵐寒焰,如魔火焚身幾在眨眼間就將那名魔教弟子吞噬殆盡。
“啊啊啊”歇斯底裏的慘叫聲,幾名魔教同門見狀,紛紛施展真氣意圖撲滅冰嵐,不過在忌憚南冥離火之下,紛紛躲得遠遠的,哪個也不敢妄自上前施救。
雲毅搖了搖頭,暗歎一聲,道:“沒救了!”
他早年以極反雙生玉防身護體,素知南冥離火乃是冥界異火,吞噬萬火而自成其焰,別是這名魔教弟子魔血焰的境界不過泛泛,就是換做自己的梧桐鳳火也未必能功成身退。
裘宬與君問責似也明白這個道理,冷漠的看了眼那名已然凍成冰雕的魔教弟子後就默然不語,隻不過雙眸中稍縱即逝的殺意,冷的連雲毅也不禁看的打了個寒蟬。
他暗暗叫苦,瞧著這魔教雙使煞氣淩的模樣,多半與太平四張機仇怨不,否則也不至於死了區區一名弟子,就凶狂至此。
在場眾人見南冥離火如此詭異,紛紛以護體真氣將冰屑抵擋在體外,宛如進了火藥庫一般,誰也不敢點起一絲火苗。
饒是如此,大多數人仍如履薄冰般心翼翼。
唯有易清爻滿臉凝重之色,她將大名鼎鼎的邪雲使裘宬逼得狼狽不堪,來日必可聲名大噪,可她臉上卻毫無得意之色,反倒是憂心忡忡的望著遠雲相。
雲毅隻見空此時已如百裏冰嵐,萬道神雷轟衝擊,起初眾人還不以為意,隻想著易清爻和裘宬會如何比拚第三場陣法。
可時間一久,崇雨真人、崇風真人、徐庶、乃至於邪雲使裘宬與寒山老人君問責皆流露出驚疑之色。
因為此時的空竟已經渾然變成了深藍色,無限接近黑色的詭異幽藍覆蓋整個際,一道道夾雜著紅色雷火的霹靂交織成網,星羅密布下,竟已經覆蓋成一局三百裏之廣的雲海棋盤。
這棋盤先是劇烈晃動不已,繼而開裂出百多道的龜紋,迅速蔓延整座雲海棋盤。
棋盤的正中間驀地耀出一蓬赤紅光焰,宛如百多丈寬的地鴻溝,直衝穹頂,爆發出“喀喇喇”的電閃雷嗚。
附近別的地方也同時生出威態,齊齊淒厲嗚響,一束束光芒猶如火山爆發噴薄泉湧,好似灌注地灼焚,從縫隙中發射出妖豔的華光。
而眾人所處的地方,竟正是雲海棋盤一處縱橫交錯的十字網狀的中心,霎時地晦暗,日月無光。
易清爻與裘宬臉色齊變,眼眸又是驚恐又是難以置信,仿佛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