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砰”一聲清響,三道碧青色的梧桐鳳火不分先後打在刀身上,點點火蛇頓時躥起三丈之高,灼落塵埃。
雲毅冷眉望去,就見那名出手偷襲的魔教弟子,因為元神與魔寶合為一體的緣故,此刻不禁悶哼一聲,張口噴出一蓬血霧,他的身軀連晃數下才勉力站穩,麵色慘白如紙,手撫著心口,怨毒的目光瞪視著易清爻與雲毅。
裘宬臉色不見喜怒,右袖輕輕朝下一揮,驟然間血氣撲滅眼前的火蛇,卻見一柄三尺長的魔刀通體紅似烙鐵,不時的散發出燎鼻煙氣,明顯是報廢不能用了。
易清爻淡淡的望著一眾殺意盎然的魔教群雄,單是一個寒山老怪君問責她就未必能敵得過,更何況旁邊尚有一位深不可測的邪雲使裘宬,以及一眾虎視眈眈的魔教弟子。
她喟然輕歎道:“兩位前輩皆是陸久負盛名的魔道泰鬥,遠來阿旁宮也非是為造殺孽,何苦與二位真人為難呢!”
裘宬佇立在易清爻身前,一雙陰沉深邃的眼眸不住的閃過森冷的寒光,直教人不寒而栗,冷聲道:“這些牛鼻子老道整日滿嘴的除魔衛道,老夫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再四神雲氣圖得到與否尚要看命數造化,老夫千裏迢迢跑到這阿旁宮來,又豈能空手而歸?順道殺幾個道門耆宿長老,也可宣揚我魔教聲威!”
崇雨真人柳眉倒豎,低喝道:“惶惶道,萬物有律,貧道二人命劫與否,還輪不到你這魔頭了算。”
裘宬不屑的瞥了眼崇雨真人,轉首衝易清爻道:“易仙子是打定主意要陪兩位蜀山真人一同殉葬了?”
易清爻悠然的把玩著手中的玉海雙心鐲,輕聲歎道:“清爻隕落在此處倒也沒什麼,就是可惜這阿旁宮的四神雲氣圖,從此再無人知曉下落了!”
眾人齊齊色變,這些人遠來阿旁宮,除了雲毅哪個不是為了奪取那部道殘卷而來,如今聽易清爻言有所指,似是知道其下落,哪兒能如先前一般泰然自若。
果不其然,君問責白眉聳動,卻狐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四神雲氣圖藏在哪裏?”
易清爻冷冷道:“君先生這話問得好生奇怪,我既然敢單槍匹馬的來阿旁宮,自是也有幾分把握奪取神卷,提前以‘玄測機’之法占卜其相,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雲毅心知玄機島脫穎於先秦的陰陽家,傳承數百年來,從五行風水到星卜夢相,無有不靈,萬物萬事皆能從冥冥意中窺取幾分機,是以其地位超然物外,連魔教九門使也不願輕易得罪。
裘宬心知易清爻出這話,十之八九是為了蜀山雙子,他久久不語,忽然抬頭低輕笑道:“老夫並不懷疑易仙子有四神雲氣圖的訊息,更不懷疑它的真偽,可是老夫憑什麼相信你會出來?”
易清爻仿佛早已猜到裘宬會有所妥協,自信笑道:“但憑三局兩勝,一紙賭約。就看你敢不敢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