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式留神修煉極為不易,莫極底寒水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單就是運功驅寒,就非要坐照境以上的修為不可,且其中過程之凶險,動輒就有損傷經脈、前功盡棄之危機。
饒是雲毅體內有禰衡半個甲子的修為相助,也需整日服食仙藥靈草固本培元。而還有一點就是,寒潭水浸泡全身的凍骨之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也虧得雲毅性子桀驁不馴,倔強非常,半年來為了“賭約”整日在寒水內抓魚,這才略有成。
也正是因為這其中緣故,雲毅每次聚集真氣時,為了抓到金色娃娃魚,皆極力將真氣畢合於體內後再行施展,無形中已然初窺一式留神的門徑。
雲毅猜的雲裏霧裏,可他倔強慣了,哪裏肯開口解釋,不悅道:“是不是一式留神,跟你這老怪物又有什麼關係?”
貂閉月在旁調息,咯咯笑道:“關係可大了!這寒山老怪可是東狂的手下敗將,若女子猜的沒錯,他怕是忌憚禰大先生,不敢動手了。”
君問責冷視雲毅一眼,輕蔑道:“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還提它幹什麼?何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時至今日老夫神功大成,未必就會怕了他!”
貂閉月把玩著紫金色的雙劍,悠然道:“隻許你精進不休,還不讓人家竿頭直上了?實話告訴你,半年前我就在通峰見過禰大先生,連肅劍程昱與蓬萊閣八大執法弟子都铩羽而歸,憑你那點修為,怕是人家單手就可以擺平你。”
君問責寒容肅立,殺意迸閃道:“那又如何?禰老鬼未必就在附近,你還指望這個乳臭未幹的子能救你性命?”言罷,深深望了眼雲毅。
雲毅被他盯的靈台抖顫,再看他煞氣外露,心知不妙。且不自己傷了他的門眾、壞了他的好事!光聽他和貂閉月的對話,就知道這位寒山老怪和禰衡有不的梁子,於公於私,恐怕他對自己都肯定恨之入骨。
忽然腦海靈機一動,雲毅故作輕歎道:“我師父為何不會在青州?寒山老怪,底下可沒有不透風的牆。魔教傳訊霜鷹上都涉及到四神雲氣圖了,我家老頭子下山會會你們這幫朋友又有什麼意外的?”
雲毅想起當日通峰偶得的冰鷹,料想應是魔教辛秘,當即死馬當活馬醫的照搬了過來,學起癲不鬧以虛詐實,唯盼能唬過這老怪物,讓他礙於禰衡盛名而知難而退。
果不其然,君問責白眉聳動,雙眼驟然眯成一道細縫,寒聲道:“不知禰兄都見了哪些老朋友?”
雲毅輕鬆道:“別人不知道,就是日前和死相士管輅剛見了一麵。”他本可以再出幾個陸九怪的人物,可唯恐被君問責瞧出端倪,當即以真包假,以實擊虛。
呂布在旁調息片刻元氣,唯恐君問責突施暗手,當即橫戟一挑,擋在雲毅和貂閉月的身前,冷喝道:“寒山老怪,你少東拉西扯的,本侯問你到底戰還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