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俠心自管不平事(1 / 2)

雲毅遠見湖水中沸騰滾動,血元煞陣好像是一座沉沒的船舶,在湖心中不停的泛起赤色漣漪,血霧凝而不散,倏然築起的赤色光罩,在水中映得數裏殷紅。

他相隔陣法已有數百丈之遠,仍感覺頭暈目眩,血氣翻滾,體內丹田好似被榨幹一樣,真氣竟紊亂到半點都提不上來的地步。

雲毅無意中被血元煞陣波及,尚且如此不濟,推此即彼,可想而知水下岩洞被困之人會是何等情形。他凜然道:“這下麵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要朝廷這般興師動眾?”

太監見血元煞陣成型,虛手一晃,下麵血衛部眾各據方位,依八門生死之變,各持強弓利弩,全身戒備的望著水下的血霧。

他似是胸有成竹,不緊不慢道:“馬道長!懸崖勒馬,猶未晚矣。本座念你事出忠孝,且一身修為來之不易,這才一路未忍痛下殺手!如今血元煞陣已成,閣下還想跑嗎!”

話音剛落,湖麵下原本巍然不動的血霧忽然嗡嗡作響,透過水麵傳出一聲狂笑:“畢嵐!若非道爺身重爍魂草之毒,就憑這幾個臭魚爛蝦,也能困住我?”

這笑聲並不是多響,甚至透水而來略有些沉悶,可卻穩穩蓋過潺潺水流,清晰的將聲音遠遠遞來。

雲毅聽這笑聲雄渾蒼勁,隱約有些顫抖,卻真氣充沛,不由暗自佩服道:“這道士好深厚的功力!”

畢嵐淡淡道:“能否困住道長姑且不論!可即便道長逃了,又能逃到哪裏?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句不中聽的話,貴派如今已是風雨飄搖之際,大廈將傾。道長又何苦非要蚍蜉撼樹,莫非還妄想以一人之力挽狂瀾於既倒?”

雲毅聽這太監囉哩吧嗦的,心中厭煩至極,可轉念又頓感好奇,暗自揣測下麵那位馬道長到底是哪個門派的高手,竟讓朝廷的人都曉以利誘。

畢嵐見對方沉默,麵色稍喜,竭力勸道:“馬道長,古雲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你此時棄暗投明,改過自新。來日史書工筆,也隻會誇你良臣擇主,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又何苦冥頑不靈,非要與靈帝陛下作對,白白送了性命?

這話的可謂是誘惑至極,正反相證。大有‘錯不在你,你何來錯’的意思。

馬道長在水底沉默許久,忽然哈哈大笑道:“閹人到底是沒根兒的東西,朝秦暮楚居然的如此大言不慚,莫非你淨身做了太監後就是這麼安慰你自己的?你這種人又怎麼會懂‘師門再造之恩和患難與共之情’?多無益,想要道爺的項上人頭,有本事就下來拿吧。”

雲毅見這馬道長深陷重圍且身中劇毒,尚且如此豪氣衝,由衷敬佩道:“這道士倒也是條漢子!此事既然讓我碰上,什麼也要幫他一把,決不能袖手旁觀。”

打定主意,雲毅急思對策,卻聽到畢嵐的冷笑聲悠悠傳來。

“若非你有極反雙生玉護身,本座豈會和你在這浪費口舌?閣下深重爍魂草之毒,三日拿不到冱寒魄,就會骨化形銷而亡,到時你的人頭一樣是本座的,又何須現在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