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因雲毅在通峰的寒潭修煉多年,一則以東海極底寒水淬煉周身經脈,二則金色娃娃魚狡詐非常,雲毅潛入水寒潭之後,聽聲辯位尚屬其次,他必須在寒水中收斂自身氣息,才能悄無聲息的靠近目標。
半年多來,雲毅即使還未曾抓到過一尾金色娃娃魚,可無形之中,竟練就出聽聲辯位與斂氣收息的本事,尤其是後者,斂氣非閉氣,而是與寒水融為一體,且行動之中不與水相悖,可謂道自然,玄乎非常!
雲毅在寒潭的千鈞之水中尚且遊曳如龍,如今第一次施展身法,竟如流水行雲,得心應手,隻將那女子當做金色娃娃魚一般,暗中悄然尾隨,竟絲毫不費力氣。
此時月黑風高,色已晚,不少百姓人家皆已熄燈入睡,那女子見街頭無人,身形突然快了起來,一兩步間就能飛身一丈多遠,轉瞬間就遁出了廣陵城。
“咦,這麼晚了居然還出城,果然有問題!”雲毅異色更濃,好在他身法、靈覺都強於這女子太多,即使相差個幾百丈的距離,總能稍稍追上。
這女子出城之後借著迷離黑夜七轉八繞,甚至有好幾次停頓不前,故意拖遝,好似察覺到有人跟蹤一樣。
不過這把戲焉能瞞過雲毅,他冷笑一聲,靠在一棵大樹旁,也不擔心會跟丟了,悠閑道:“跟爺玩這一套!”
這女子試探好幾次,見身後漆黑一片沒有動靜,似是無人跟來,放下心繼續疾馳趕路。
這裏距離廣陵城已有數裏之遙,附近皆是河道峽穀,湍流不息,少有良田適於耕壟,所以附近村落幾乎沒有,女子隻能憑借夜色月光,悶頭趕路。
雲毅耐著性子跟她出城走了十餘裏,數條河道湍流不息,水流聲此起彼伏。女子突然停下腳步,拿起地上的鵝卵石,往腳下的巨石敲了敲,一會三下,一會五下,節奏規律連雲毅也一時搞不明白。
忽然一簇明火當空,遠遠傳來一連串悶雷般的異響在黑夜裏炸開,幾朵殷紅如血的煙花,刹那間照耀得半邊夜色一片赤光。
雲毅悄然將身體隱匿,忽然感覺靈台傳來一震劇烈的顫抖,連體內氣息也紊亂躁動,他急忙澄淨心神抱守元一,丹田內溢出一股暖流,將體內真氣控製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雲毅心中頓覺不妙,他暗中瞥了眼前方場景,不由駭然驚異。
前方不遠處赫然是一處縱深溝壑的大峽穀,河流湧入其中,彙聚成一處水潭。
水潭正中央搭建了一座緩台,足有數十丈大,上麵站著服飾各異的人群,密密麻麻。雲毅粗略估計,足有不下兩百人。
而這些人連帶剛才那名女子在內,無一不是麵露恭敬,垂頭靜默的單膝跪在地上,似是在等候某人到來一樣。
“屬下參見大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