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的輕鳴,背後仙劍顫吟而出,雪袍道士宛如腦後生眼,反手將三尺青鋒握於掌中,劍光幻化中雪蓮如電,破空劍音‘哧哧’作響,直點向中年相士咽喉。
中年相士輕蔑冷笑,右手白幡兀自旋轉不停,待紅光劍芒至肩,白幡才轟然落下,呼呼的風聲震的虛空響烈。
白幡旋轉飛舞,骷髏洶湧鬼嘯,中年相士後發先至,握住幡杆,將雪袍道士的仙劍自上而下狠狠壓去,讓劍勢一頓。幡麵骷髏恰巧顯露朝上,齜牙露出詭異笑容,明顯是遊刃有餘。
雪袍道士頓感壓力,手中的仙劍也險些隨著白幡旋轉而脫手,他臉色凜然,長劍借勢挽出一道劍花,轉朝中年相士的左肩刺去。
劍光輕舞,亟如炙,白色閃電有如劈空驚雷,聲震九。
“罰七式!原來你是鳩神練的徒子徒孫。”
中年相士認出對方劍式,不敢大意,右手白幡虛空一轉,一挪一逼的功夫,幡間輕輕一舞,鬼霧彌漫間,黑氣如絲,纏繞白光如熾的仙劍。
“滋滋!”的腐蝕聲倏然傳來,雲毅功聚雙目,見銀白色的仙劍被黑色氣絲裹住,如黑液流淌,緩緩蔓延,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大半的劍身已被黑絲遮住。
旁邊的雪袍道士看得心驚,見師弟的仙劍隻剩下劍柄,低喝一聲道:“撤劍!”他當機立斷,掣出仙劍朝下一劈,斬在黑絲上。
可劍刃有如斬在軟綿綿的氣團中,渾然再難蓄力,好似沾在上麵一樣。他功力高出師弟不少,體內真氣迸發,仙劍頓時白光耀眼,將黑絲齊齊斬斷。
中年男子手中白幡不自覺的抖了抖,誇讚道:“好功夫!”將掌中白幡一收,虛空轉了兩圈後,‘咚’的立在地上。
最先出手的那名雪袍道士汗流浹背,待運功驅除仙劍上殘存的黑絲時,發現原本白光瑩然的仙劍,此時靈氣全無,整個劍身滿是觸目驚心的黑斑,若要複原不知還要花費多少心血!握著劍柄,啞口無言的怔在原地。
稍年長些的雪袍道士倒吸了一口涼氣,短短一個照麵,就能毀人仙劍,單就是這份功力而言,整個陸能做到的都屈指可數。
不過他畢竟是宗弟子,一言一行無不關乎師門聲譽,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萬不能因此對方修為高深就墮了宗門威名,於是道:“這位道長,雖我師弟貿然出手,有欠妥當。可我師兄弟二人與道長素味平生,無甚冤仇,道長又何必出如此重手,毀人仙劍。”
陸規矩,毀人仙寶有如羞辱他人,僅此與恩怨血仇。何況眾目睽睽之下,不過言語不合,實在沒必要如此。況且雪袍道士言語誠懇真摯,讓不少酒樓的客人暗自點頭讚同,覺得中年相士未免太過分了。
禰衡和雲毅卻出奇的默契,滿臉都是不屑之色,雲毅更冷聲打抱不平道:“你師弟剛才動輒殺招,取人性命,技不如人有什麼好的!如今輸了就輸了,還滿嘴屁話的講什麼規矩禮法,真是丟人現眼,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