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清潭,寂靜的隻剩下潺潺流水聲,風吹拂過,漣漪泛起風雨欲來之勢。
箭弩拔張中,儒門弟子各依方位,九宮變卦結成陣勢,為首的藍袍老者泰然自若,抱拳一禮道:“肅劍與諸位同門冒昧打擾,還請禰先生海涵”
禰衡瘦的身軀傲然佇立,拂袖冷笑道:“不請自來,料有所圖,程仙友何妨直言來意?”
幾名儒門弟子或多或少麵露怒容,藍袍老者卻不以為意,頷首道:“禰先生快人快語!即是如此,程某也不拐彎抹角了。”
“數日之前,我蘭陵荀家有數名弟子,深入東海黃龍島尋寶。也算是他們造化不,竟無意之中在淩水珊瑚偶得一株洹仙草。這本是高興之事,可不曾想卻因為此草,與一名邪道妖女發生爭執。”
藍袍老者頓了頓道:“這等地靈物,原也是有緣者居之。敝門弟子技不如人,也無話可。可這妖女先是羞辱敝門在前,後又不知悔過,以卑鄙手段連傷數人在後。其凶頑可見一斑。”
“我儒門為防止此妖女為禍陸,這才感懷惶惶道之心,悠悠眾生之德,盡起本門精銳,唯盼能不惜代價,靖平東海狼煙,為蒼生造福。”
癲不鬧聽得一身雞皮疙瘩,聲道:“冠冕堂皇,居然的比唱的都好聽!”
禰衡似是司空見慣,連眼皮也不抬一下,反問道:“你是……這事和老夫有關係?”
藍袍老者暗罵了句揣著明白裝糊塗,嗬嗬笑道:“好在敝門垂名陸,亦非浪得虛名,就在昨日,我們幾名弟子將妖女圍堵在通峰附近,一番激戰,妖女負傷而逃,敝門弟子曾親眼看見妖女遁入通峰中。”
禰衡‘啊’了一聲,反問道:“那程仙友的意思是?”
藍袍老者輕咳幾聲,道:“還望先生看在數十年近鄰之交的情分上,允許我等將妖女擒回複命。否則程某如何向一眾受傷的弟子交代?為此老夫今日也隻得厚著臉皮冒昧打擾了。”
這話得禮讓三分,客客氣氣。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禰衡沉吟片刻,反問道:“不知貴門的幾名弟子傷勢如何?”
藍袍老者一怔,心下好奇禰衡怎麼會關心起儒門弟子來,不過還是實話實道:“有勞先生關心!敝門董師弟妙手回春,那幾名弟子現下已經無大礙了。”
癲不鬧知道他口中的董師弟乃是世尊董太師的兒子,瀾劍董平,號稱‘杏林春暖’,是儒門第一神醫。
禰衡口是心非的點點頭,良久道:“那就好!貴門弟子即無性命之憂,那諸位就請回吧。”
話甫完,藍袍老者笑容一斂,身後幾名儒門弟子更是勃然色變。
癲不鬧暗笑道:“這老瘋子的臭脾氣倒是一點沒變,這下有好戲了。”
藍袍老者低頭半晌,許久之後,冷光隱然,沉聲道:“敝門與先生素無冤仇,先生又何必為了個邪道妖女引火上身。要知道得罪我儒門四大世家,未必會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