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花心小妹
淺緋·甜心情正濃
作者:waiting同學
前言: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而是,你明知道我愛著你,永遠都隻是你,卻裝作不知道。
01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商陸來的時候,陳安妍正在跟兩位來買花的少女解說香豌豆花的花語,“香豌豆花雖然是豆科植物,但是長得十分漂亮,被譽為英國愛德華王朝之花,代表了幸福溫馨的回憶,送給好朋友或是愛人最好不過了。”
商陸推開門便發現兩道驚詫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他最期盼的那雙澄清的眼眸,卻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一簇簇粉的藍的香豌豆花,壓根兒留意到他。
他有些不爽了,堂而皇之地跺到陳安妍身旁,右手十分自然地摟住了她的腰,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臉頰的梨窩淺淺地陷進去,眉梢輕挑,一雙眼眸光彩熠熠,陳安妍覺得非常好看,而商陸本人屢次糾正,男人應該用帥來形容。
“哎哎,他真的來了耶,每天都好準時!”其中一個少女戳了戳同伴的胳膊,盡力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道。
“那麼激動幹嘛,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不過呀,這種玩賽車愛激情的男人,真不好駕馭呢……”
兩位少女結賬離開後,陳安妍努了努嘴瞪了眼商陸,似笑非笑地抱著臂說道:“商少,不如你天天站在花店門口吧,我覺得客人肯定會增多的,那麼,我的收入就……嘻嘻。而且你也能認識好多小美女,一舉兩得呢!”
“你腦子秀呆了吧,我站這兒賺的錢都沒我去當一次模特收入多,再說吧,如果你嫁給我,收入簡直就是長期增值無法估量的,”商陸笑著捏了捏陳安妍的臉,“聽到沒?我很難駕馭的,要不要挑戰一下?”
“商陸,是一種毒草,不過,你比那毒草還毒。”
商陸約陳安妍去看電影,她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鎖好花店一個人走在赴約的路上。她已經約了人了,一個她暗戀了好多年都不敢告白的人。
秋天的街道沒來由地有些冷清,樹上火紅的楓葉與地上卷席的枯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清冽的月華傾斜在地上,萬物仿佛能上了一層輕紗。那散發著朦朧的燈光的路燈下,停著一輛深藍色的英菲尼迪,而那車的旁邊,正靠著一個男人。
陳安妍從落地玻璃往下看時,商陸正依在車上朝她揮著手。她攥緊了垂在腿上的手,深深地了口氣,對麵的位置上空蕩蕩的,桓俞晟沒有來,大概又被臨時分配任務沒辦法過來了吧。
最後還是商陸送她回去,他從車尾抱出了一大束藍色妖姬,一朵朵花開得極盛,嬌豔欲滴的模樣我見猶憐。可是陳安妍當場就發飆了,她踮起腳尖指著商陸的鼻子,不滿地嚷嚷:“商陸,你這是什麼意思!給個賣花的送花?你還不如給我兌現!而且還是這麼貴的藍色妖姬!”
商陸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欠扁模樣。他將整束花塞到陳安妍的懷中,半推半就地將她推進車裏,一拉安全帶,幫齜牙咧嘴的丫頭帶好,一切就緒後才不緊不慢地問道:“忘了最近賣出去最多的是什麼花了嗎?”
“藍色妖姬,”陳安妍愣了愣,繼而搖頭,“可是來買的人也好多呀。啊!不會是你請人過來一點一點買回去湊成一大束吧!”
商陸哈哈大笑,眼中都透出了笑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又送你錢又送你花,我這個做哥哥的不錯吧,哈哈。安妍,生日快樂,又長大一歲了哦!來,親一口。”
靜謐狹小的空間裏,兩人距離得很近,商陸的鼻息拂過陳安妍的臉頰,濕熱的感覺一直蔓延到耳根,火辣辣的燙,他的睫毛濃密而細長,像扇子一般,輕輕撩動著她的心弦。
眼看著他們的唇就要吻上了,他卻突然一撇臉,指著臉頰的酒窩,“嗯,現在嘛,就先吻這兒好了。”
陳安妍閉著眼睛在商陸的臉頰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她的頭抵在他的肩上,嘴角輕勾,卻有濕潤晶瑩的液體從眼眶中溢出,染濕了他的衣服:“哥哥,謝謝你,謝謝你……”
02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嗎?
陳安妍跟商陸不是親兄妹,她隻不過是一對烈士夫婦的女兒,是個寄人籬下的孩子。
陳安妍還記得那一年,她十歲,守在公寓裏等著執行任務,離開了整整一個月的父母回來,卻不料,等到的是洶洶的烈火,不知從何燒起的大火整整燒了兩個小時,黑煙直衝漆黑的夜空,掩蓋了漫天璀璨的星星。
她無助地躲在床底下,身體瑟瑟發抖,是桓俞晟從大火中將她救了出來,把她帶到了軍區,送到了一對年輕嚴肅的夫婦身邊。桓俞晟蹲下身對她說:“以後他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
那對夫婦,是商陸的父母。而桓俞晟,是商陸的前姐夫。
商母詫異地注視著陳安妍身後的商陸,驚訝地捂住了嘴巴,趕緊將他拉進屋裏來:“你這孩子總算回家了,快點坐好,讓我看看你翅膀是不是真的硬了?你爸出去辦事了,等會他回來了,你好好給他低聲下氣道個歉,別再鬧別扭了啊!”
商陸別過臉,撇了撇嘴,不樂意地說道:“我隻是來將安妍送回來的。我明明不想當軍人,他卻硬要我去部隊,什麼意思嘛!當軍人有什麼好的,古板嚴肅,又苦又累,反正……”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安妍踩了一腳,她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又聽到他湊到自己耳邊呢喃,“差點忘了,你最喜歡的那個男人就是個軍人,刻薄冷傲。”
讓兩個女人都十分不愉悅後,商陸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手才摸上了門把,另一端卻扭動了起來,他心中一驚,趕緊栓住了門,死活不讓外頭的人進來。然後趕緊溜到窗子旁,打算翻出去,卻被陳安妍一把拉住了,扯著他的衣服也死活不放手。
“商陸,你快給爸爸道歉!媽,去把門開了。”
“陳安妍,我是白疼你了,你個吃裏扒外站錯隊伍的家夥!”這是商陸被家法伺候時咬牙切齒的怒吼。陳安妍可沒空搭理他,因為與商父一起進門的,還有桓俞晟。
她想要過去問問他為什麼失約了,可是她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那個冷眼冷麵的俊俏的一身軍裝的男人,期盼他能夠看自己一眼,哪怕就一眼。可是,沒有。
陳安妍失望地低下了頭,心中空落落的,像缺了什麼。但是商陸呼天搶地的喊聲又像掃帚一般,一點一點地驅趕著心中的陰霾,平時嬉皮笑臉的人被教訓得齜牙咧嘴的,總能讓人忍俊不禁。
給商陸上藥是件習以為常的事情。
商陸從小就不得安生,陳安妍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好不正經的主,十五歲的少年,女朋友交了一個又一個,今天砸壞隔壁少校的車,明天燉了對麵中尉的女兒養的寵物狗,還騙著那個小女孩也吃上一口。劣跡斑斑的他自然沒少家法伺候了。
“哎呀呀,喂,輕點啊,你這是要謀殺嗎!雖然我還不是你親夫,可是你我用不著這樣吧!”商陸捂著腰又喊又叫,毫無形象,就像個殺豬的似的。
陳安妍避開他的傷疤狠狠擰了擰商陸的肉,故意笑得一臉奸詐,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澤:“誰叫你不好好道歉。看你這幅模樣,有一兩把月不能泡妞咯,這可怎麼辦呢,寂寞了我們家商少了。”
“那你讓我泡唄,”商陸輕挑地捏住陳安妍的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被虐了身,你被虐了心,那家夥出現總沒好事。我說,你為什麼喜歡冷冰冰的那個家夥,還喜歡了那麼多年。”
為什麼喜歡桓俞晟,其實陳安妍也不太清楚,也許是因為在她最孤獨無援的時候他向她伸出了手,對她說“不要怕,我來救你”,又也許是,他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依靠。
商父在家坐鎮,商陸自然是不敢造次的,原本晚上還約了一群狐朋狗友拚酒到天明,現在唯有推掉乖乖地坐在床上看著陳安妍忙前忙後地收拾房間了。他不用幹活,還不停抱怨,唉聲歎氣地說:“我還是第一次失約,都怪你啊,陳安妍,快給我找兩瓶酒,我要威士忌。”
陳安妍抹桌子的動作頓了頓,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青筋都冒出來了,她聽到自己悶悶的聲音,“你真忘了上次在家喝酒,自己都幹什麼了嗎?”
他自然不會忘記。商陸沒什麼好的,就是酒量特別好,即使臉都紅彤彤了,走路都歪歪斜斜,但是他的腦袋卻是越喝越清醒。
那一天晚上,他借著酒意,潛入了陳安妍的房間,強吻了她,還扒光了她的衣服,將她扔在床上。
她驚恐地發顫的模樣就像一個受傷的小獸,銀白色的月光傾斜在她的身上,每一寸肌膚都透著誘人的亮光,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她哀求著他,“商陸,你醒醒啊,求求你,醒醒。”
他不屑地笑了笑,“你又怎麼知道我現在不是醒著?”
唇舌交纏的一刻,她的手握著他的肩,手指深深地掐入他的肉中,痛卻十分快樂。他樂此不疲地追逐著她的舌,耳邊是她輕微的呻吟,全身都被她的氣息包裹著,甜,而不膩。
然後,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他的姐夫,她暗戀了多年的男人,桓俞晟站在了門口,筆直的軍裝,正規的軍姿,麵無表情的冷漠的臉,都與那雙犀利地眯起的眼睛格格不入,因為他在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中,看出了憤怒。
商陸捏了捏眉心,笑得輕巧,“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嗎?”
回應他的,是陳安妍摔門的,“轟隆”一聲。她站在他的房外,後背抵著門,胸口劇烈地起伏,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很生氣!
03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你明知道我愛著你,卻裝作不知道。
一個月後,陳安妍終於聽到了桓俞晟的聲音。
她正在花店裏小心翼翼的修花,突然,門口傳來了風鈴清脆的聲響,她尋聲望去,對上了一雙平靜深邃的眼眸,是桓俞晟。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穿便服,黑色的針織外衫套在他的身上,精壯的身材若隱若現,臉上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表情,眉頭微鎖,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她不小心被剪刀劃破的手指。
陳安妍這才感覺到手指的微疼,她含住滲出了血的手指,傻傻地笑。跟桓俞晟相處時,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喘,怕讓他不悅。
“安妍,再過兩個月,我要結婚了,希望你能夠參加婚禮。”他的手纖長好看,捏著一張紅色的喜帖,遞到了她的麵前,輕輕地撕破了,她年少的夢。
她想問他,你不是很愛商陸的姐姐嗎?那麼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她寧願他一直在那兒,終生不再娶,因為那樣,她還能有暗戀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