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公冶平、淳於良、仲孫駒均戰死,風猿王國一萬五千將士全軍覆沒,無一幸免。
南門追後麵雖然向另一路大軍求助,不過另一路大軍趕到之時,大火才剛剛熄滅,而顏輕靈早就帶著四千餘勇士撤得不知去向。待得他們衝進戰場,看到的,是六百匹戰馬、還有一萬五千名將士的屍首,以及撒了一地的兵器,就連聖族陣亡的勇士的屍體也都抬走了。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一幅人間地獄的慘狀!
而且果如顏輕靈所料,此役之後,風猿王國再次派出大軍,由三路變為兩路,每一路由原來的兩萬人增加到四萬人,聲勢之大,與先前已是完全不同。
隻是顏輕靈率領的聖族軍隊,卻象是突然之間在風猿大陸上消失了一般,風猿王國八萬大軍回搜五百裏,竟然沒有發現聖族的任何蹤跡。
而此時顏輕靈率領的聖族大軍,卻已分成數十個小分隊,回潛八百裏,正向風猿王國的國都西帝城逼近。
“什麼?丁公子擒住壤駟弈出了孤狼城?”顏輕靈一聽到蕭楓的彙報,當場跳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蕭楓和傅笑笑先前已得到了顏輕靈的指示,在狙殺之後便即暗中潛向風猿國都,在距離西帝城兩百裏處終於與顏輕靈彙合,將狙殺行動向顏輕靈彙報了狙殺行動的情況,隻是略過了丁古以身擋箭的那一節,緣因丁古離開之時,曾經向蕭楓暗示過,要將壤駟弈擒出孤狼城,他們對於丁古替壤駟弈擋弩的行為雖甚是不解,卻也不曾有所懷疑。
“不錯,丁公子在十三日前便已將風猿王國的壤駟國師擒住,先屬下等一步出了孤狼城,公主,難道一直未曾有丁公子的消息傳來麼?”蕭楓和傅笑笑也甚是迷惑不解。
顏輕靈搖了搖頭,眉頭緊皺,思忖平晌,才道:“日前聽狼將軍報來,言道風猿大軍在兵分兩路追捕我聖族大軍之前,曾派出六萬大軍向西北方向的固噩沙漠方向搜索而去,當時我以為也是在為我們而來,如今看來,這路人馬當是營救壤駟弈而去。
“隻是壤駟弈為人所擒之事估計隻為少數人所知,此女在風猿王國的影響力極大,他們不敢聲張,以防動搖軍心,引起騷亂。”
蕭楓和傅笑笑對望了一眼,不解地道:“如此說來,丁公子擄著那壤駟國師,竟然是往固噩沙漠而去?然則丁公子為何往那邊去,卻不是前來與公主彙合?”
他們不知丁古的行動乃是私自行動,隻是顏輕靈顧其顏麵,除了子驊一人,其餘人並不知曉,聞言苦笑道:“此事也怪他不得,要怪隻能怪我,無法派人接應於他。
“丁公子並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作戰方案,最主要的是,他對風猿地界甚為陌生,隻怕出城之後,為孤狼城的高手追捕,夜晚之中他不明方向,去往了西北方。
“以狼將軍報來的日期和你們兩人所說的日期分析,那支軍隊出城之時,便是你們狙殺壤駟弈及丁公子擄其離城的當晚。丁公子押著壤駟弈,一旦走錯去往固噩沙漠的方向,定會陷入三方包圍之中,要想突然圍而出,殊是難能。”
她侃侃而析,便如親眼所見,秘會的各壇首領無不欽佩。
成秩道:“公主,如此說來,丁公子豈不是很危險?不若讓屬下帶領壇中弟子前去查察,以藉接應。”
顏輕靈看到各人臉上之色,都有此意,她思忖半晌,搖了搖頭道:“以時間推算,倘若壤駟弈已被他們所救,丁公子落入他們手裏或是為他們所害,定然會有消息傳來。
“但時間已去旬日,仍是沒有消息,依我所看,丁公子當是擄著壤駟弈退入了固噩沙漠,隻是是生是死,卻是難料……”
說到此處,她臉上憂心忡忡,袖袍之下,一雙玉手已然握緊了拳頭,指甲都紮進了掌肉之中,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固噩在風猿語中意為‘死亡之海’,固噩沙漠日酷夜寒,延綿數百裏,平常之人已是難以抵製,兼之傳說沙漠之中常有龍卷風沙塵烈暴,一旦遇上,殊無生還之理。
“風猿王國與雷鳥部落兩國之所以一直以來相安無事,便是因為有固噩沙漠這個天然屏蔽,兩國之人從無人敢深入固噩沙漠中心,傳說擅入者從來未曾有人能夠生還。我們便是前往查察,隻怕也是無功而返。”
看到眾將臉上均是戚戚之色,顏輕靈臉色突然變得極其嚴肅起來,雙眸寒光閃爍,眾將均感覺得到她身上的變化,知她必是已有決定,人人均收腹挺腰起來。
“丁公子吉人天相,就算是擄著壤駟弈進入固噩沙漠之中,也必定會平安而回。”顏輕靈說這句話固有自我安慰之意,然她卻知眾人對她的信任,對穩固軍心更是重要,掃了眾將一眼,森然道:“壤駟弈既然落入丁公子的手中,正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眾將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