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駟弈沒有多說什麼,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一番誓師,隻怕在出征之前的這半個月裏,二十多萬風猿男人每個人的心裏都會壓抑著瘋狂的訓練,半個月一旦釋放出來,那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丁古不敢想像,也無法去想像。
這女人的手段和智慧,恐怕比之顏輕靈,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她比顏輕靈多了一樣,也是顏輕靈永遠做不到的。
顏輕靈縱然智慧超眾,也不可能象這壤駟弈這般,敢在二十餘萬男人麵前使出媚惑之法。
一個是聖族弟子們心目中神聖的女神;一個,則是風猿男人們想都不敢想、卻甘願為她去死的另類女神。
兩個女神的對碰,孰勝孰敗,此時還言之過早。
隻不過,丁古卻至少知道了一件事:一個女子如鬢廝般說話,卻能傳入二十餘萬人的耳中,僅這份修為,已然是世所罕見。
此時,丁古隻能等,等待一個機會,等待顏輕靈發動攻勢的機會。
第二日白天,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除了各軍營食堂早上送來的新鮮羊奶遲了一些。布提拉底雖然接到報告,但是這樣的事情是時有發生的,因為軍供羊奶都是百裏之內的奶農每天天未亮之前從母羊身上擠好之後裝桶密封,然後由押送的後勤部隊送到孤狼城,因所需的羊奶量實在是太多,早上奶農並一定就能夠按時按量完成。
而且因為軍隊將士實在太多,一般的士兵都是四天才能喝上一次新鮮羊奶,隻有百蔚以上有將官以及象武士營這樣的特殊部門才能每天有新鮮的羊奶飲用。
隻是這件事卻不知道怎麼傳到了壤駟弈的耳中,她反應很快,立即命人對羊奶遲來的原因進行了調查,一方麵是對羊奶進行毒試,一方麵是讓人調查奶農裝桶遲的原因。
毒試結果,羊奶中沒有含有毒素,這才讓她稍稍放了心。對奶農的調查則估計要等到第二日早上才會有結果。
“小姐,你還在擔心麼?”非花是壤駟弈中婢中最細心的一婢,看到壤駟弈站在內園的小橋邊,看著橋下小溪潺潺流水,以及水中輕遊慢擺著的小金魚,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就象是在欣賞著水中的小生命一般,但是她還是發現壤駟弈眉毛在微微皺著,心知她並不是在欣賞,而是在想著事情。
壤駟弈幽眸中倏地閃過一道異光,抬起頭來,看著圍牆下小溪的入口,肅然道:“非花,傳本座命令,即日起每日各軍營所飲的水必須是前日所蓄之水,並著軍中後勤部隊必須每日對河中飲用水進行測試之中方可作為蓄備飲用水。敢疏怠者,軍法處置。”
“是。”非花恭應一聲,身形一晃,人已然出了內園圓門。
“小姐,你是怕敵人在水中下毒?”非月心思敏銳,待非花出去之後,這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