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心道:“估計除了四嬸,是不會有別人了。”
雜草除淨,點上了一對大燭,燃了香,插滿了母親的墳頭,丁古再一次伏跪在母親的墳前,輕聲訴說著這十年來的經曆以及對母親的思念之情,一邊說著,一邊哭著。
仿佛,此時他麵對的,不是母親的墳墓,而是一臉慈祥的母親。
天黑了,情更深,念更切。
皎潔的月光遍灑大地,伴隨著輕輕的哭泣之聲和沙沙的風吹野草之聲,繪就了一幅淒美的畫景。
丁古這一夜並沒有離開,守在母親的墳前,除了盡盡孝心,也在想著以後的路該如何去走。
一路西行,他知道乾世已經不象以前那般平靜,鼎日帝國北方的雷鳥部,落屯兵數十萬在鼎日帝國邊疆,準備大舉入侵;西方的風猿王國,一直對地肥物豐的鼎日帝國虎視眈眈,大有趁火打劫之勢。
適逢亂世,他也曾想過要去投入軍營,可是此時的他,連一個普通人都比不上,除了滿腹經綸,哪裏有打仗的力氣?況且對於弱肉強食的乾世,他已然失去了信心,投入軍營的念頭,隻不過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
倒是對於強大的渴望,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從黃山仙宗到雅秀鎮,他走了將近一個月,每天晚上,他都會試圖重新修煉仙道玄術,隻不過就連郭維給他的“凝元丹”也服過了幾顆,他的經脈之內卻仍是空空如也,按以前的修煉法門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應。
他把天機九卷中的玄奧文字從頭到尾反反複複想了數十遍,卻依然沒有找到凝元之法。
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那不隻是因為他心中那一份堅定不移的信念,更主要的是,就象當初郭維所說的一樣,他在重修仙道玄術的過程中,發現自己身上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奇異氣流,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卻讓他看到了希望。
黎明前的黑暗,丁古依然想不出什麼頭緒,習慣性的從懷裏取出那兩顆珠子來,看著泛著氳氤米色光芒的珠子,他突感眼前一亮,想起偃獸刀來。
偃獸刀給他的奇異感覺不單是刀上的奇異能量和那種似曾相識的奇異感覺,最主要的還是當初他被偃獸刀彈開時,腦海裏曾在那一刹那間看到了一幅奇怪的畫麵,畫麵中有一個老人,一個讓他感覺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老人。
“對,去乾武宗。”當東方的第一縷曙光從雲層裏透出來的時候,丁古霍地站了起來。
此時的他眸若辰星,並沒有因為一夜未眠而有絲毫倦怠。
重新給母親燒了香燭,在母親墳前拜了三拜,道:“娘,孩兒要走了。此番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來看你,不過娘你放心,孩兒一定會好好活下去,而且會活得比別人好上十倍百倍。孩兒雖然可能很久不能來看你,但娘你早就在孩兒的心裏,永世不忘。孩兒下次再來見娘之時,必是理想實現之時。娘,你安息吧!”
“這位大哥,請問一下,我是穀夫子的遠房親戚,想來雅秀鎮找他,你能告訴我雅透鎮的私塾怎麼走嗎?”寒子在雅秀鎮中攔住了一個大漢問道。
相隔十年,這大漢在十年之前應該還是一個十餘歲的少年,此時他也認不出來了。
這大漢一聽,愕然道:“穀夫子?我們雅秀鎮沒有什麼穀夫子,隻有周夫子。”
丁古道:“穀夫子叫穀子婿,他不是在這裏做夫子的嗎?”
這大漢一拍腦袋,笑道:“小哥子你看我這人,腦袋有點生鏽了。我記起來了,以前我們雅秀鎮的確有穀夫子其人。不過,小哥你來的太晚了,穀夫子早在九年前就離開雅秀鎮回老家去啦。”
“離開了?他為什麼要離開?聽說他在雅秀鎮很有威望的。”丁古一愕,奇道。心中卻早就恨得咬牙切齒,心道:“這老賊果然沒有死,隻是他為什麼離開,去了哪裏?”又想:“不管這老賊逃到哪裏,我丁古若不手仞此賊,誓不為人。”
大漢摸摸頭嘿嘿笑道:“這個我倒是不大清楚,不過聽鎮上的人說,穀夫子是家裏有急事,所以才走了。”
“謝謝你了這位大哥。”丁古對大漢拱了拱手,告別而去。
知道穀子婿還活著,雖然已不在雅秀鎮,他是有些失望,心中更多的卻是興奮,對這個侮辱母親的老賊,若是不能親手殺了他,對他而言,實是他此生最大憾事。
出了雅秀鎮,他想起童大夯對他的援助之恩,便想去看他一眼,哪知童大夯一家也早就搬走了。
看著已然殘破不堪的房屋,丁古心裏默默祈禱道:“童大哥,但願你們一家平平安安,幸福一生。”
當下不再耽擱,辨別了一下方向,大步向古狼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