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宗主,想不到你也要親自出手。”丁古暗自一咬牙,冷冷的道。
他沒有理由再躲避,從他決定衝出宗寧閣的那一刻起,他就對自己說:“丁古,你根本就不需要別人憐憫你,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強者才能生存下去。你若想別人尊重你,甚至怕你,你就必須得變得強大起來。所以,你必須要保住這條命。”
從那一刻起,他已決定了要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強大,一切都得靠自己。看到飛雲生和浦宙等人的態度,他知道飛羽夢就是再怎麼爭取也是毫無用處,還不如讓她誤會下去,雖然心痛,也總好過把她也卷進這場難有結果的爭端來。
“沒有人逼你走這條路,你這又是何苦呢?”飛雲生沒有回頭,狂風暴雨之中,淡淡而言,但一字一句,都清晰的傳入丁古的耳中,就象是在平靜的夜裏,與丁古麵對麵的談心一般。
“是麼,真的沒有人逼我走這條路麼?尊敬的飛宗主?”丁古心知,有飛雲生在前麵攔著,隻怕就算換成華守正,也不一定能衝得過去。
隻是他不甘心,更不服氣。
“是誰逼你走的這條路?是雷開師兄、我大弟子李一壽,還是被你欺騙的羽夢?”飛雲生仍然沒有回頭,聲音依然平淡。
身後傳來了悉悉刷刷之聲,李一壽和雷開等人首先趕到,看到飛雲生阻在了前麵,便沒有上來,而是在後麵不遠處站定。
隻不過,雷開的眼中迸射出極其憤怒的寒芒,眼睛盯著丁古,似欲要扒了他的皮一般。
丁古霍地回身看了他們一眼,緩緩轉身,目注飛雲生,突然狂笑道:“飛宗主,難道你從來就沒有認為自己有錯過麼?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會是自己把我逼上了這條路麼?什麼好心收留,什麼耐心教化,那都是狗屁,你還不是做給別人看的,以顯得你飛宗主仁俠風範,悲天憫人之心。”
聲音陡然轉冷:“若是你當初真的想給我丁古一個機會,你就不會對我有所顧慮,當初知道我‘獸人’身份之時,就不應該不讓我修煉仙道玄術。可是你沒有。
“而在知道我到過極玄真人修煉飛升之處後,你繞著彎子想套我自己說出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象你這樣小肚雞腸的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若是光明正大,當初當著大家夥的麵明確問我,或許我會告訴你,但你卻要故作清高。”
“住口,丁古,不許你汙蔑我師傅!”李一壽陡然喝叱道。
“一壽,讓他說吧,否則,隻怕他會死不瞑目。”飛雲生還是沒有回頭,淡淡的道。
“而後,你為了證實你的想法,更是不惜讓楊軒假意接近我,套出五行八卦幻陣的秘密,然後自己破陣而入,從而得窺五行八卦圖之妙,知道我確已得到了天機全本,更是私下派人搜查我的住處,美其名曰:搜查證據。
“其實這與做賊有什麼區別?堂堂的乾世仙宗宗主,入室為賊,隻怕說將出去,天下人都會笑掉了大牙。”丁古多年來的怨氣在這片刻之間完全發泄了出來,說完這番話,他突然感到輕鬆了許多。
“說完了嗎?我飛雲生做得是對是錯,後人自有定論。隻是事關我黃山仙宗鎮宗寶典天機,而天機則是關係著乾世千千萬萬蒼生的安危。不論是對是錯,我黃山仙宗是絕對不會讓你這孽障帶著天機離開黃山的。”飛雲生緩緩轉身,淡淡的道。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憐憫之色,隻不過,這眼神落在丁古的眼中,卻變成了一頭狐狸在吃雞之前假惺惺的眼神。
雷開接口道:“不錯,天機神卷若是傳入乾世,落在正道的人手中倒也罷了,若是落到妖族或是壞人的手裏,必將是一個巨大的禍害。乾世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雲生師弟,這孽障是絕對不能放他下山的。”
丁古環掃了前後一眼,看到仙宗已經有很多弟子趕到,圍成一個扇形,將他包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