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丁古正在房間裏看書,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這一個多月來他一直在偷偷修習天機,修為又精進不少,耳目甚利,一聽那腳步聲就知道是楊軒來了。
果然,他剛放下書,便聽到楊軒的聲音傳來:“丁古,你在麼?”
丁古將門打開,微笑道:“楊大哥,找我有事麼?”
楊軒笑道:“倒也沒有什麼緊要事,悶得慌,找你聊聊。”
“楊大哥請進。”丁古把楊軒請進裏屋坐下,泡了一杯茶給他,這才道:“是啊,現在是出梅季節,這種天氣極易令人煩悶。隻是楊大哥你修為精湛,應該不會是受天氣影響的吧?”
楊軒微笑道:“還是你最懂我。不錯,我們修習仙道的人確是不易為環境所擾,便是在大炎或是極寒之下也不會受什麼大的影響。我隻是有一些事情想不通,所以才感覺到有些煩悶。”
丁古笑道:“楊大哥的聰明才智,在仙宗中一向是有口皆碑的,楊大哥你也有想不通的事情麼?莫非是感情之事?”
楊軒搖了搖頭道:“怎麼會呢,我一心修煉,哪會去想那些情感之事。是這樣的,這段時間我突然對易學感興趣起來,雖然以前也跟師傅學過一些,以為自己所知已深,這一深研,才發現自己對易學中的八卦易理所知實不及千之一二。”
丁古笑道:“楊大哥太謙虛了,以楊大哥的聰明,學起來還不是得心應手,手到拈來之事。”
楊軒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易學,本就是易學難精的學識,其中的博大精深,若非得窺門徑,實難精研……”
他隨口說了一些易學中的玄奧易理,丁古聽罷,微笑道:“易學小弟倒是知道一些,若是楊大哥不嫌小弟我班門弄斧,我倒是可以跟你探討探討。”
楊軒大喜道:“如此那是最好不過,我本想找老七求教,隻是七師弟又被師傅派去做別的事了,你既精於易學,我正好向你討教一番。”
丁古笑道:“討教不敢,我們互相探討探討,其實我也所知有限得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楊軒一有空便來向丁古請教易理,丁古倒也不藏掘,耐心的將自己所知傾饢相授,不到半個月,楊軒對易學已是甚通,於是又開始向丁古請教一些五行與伏羲八卦、河洛九宮之間的配合原理,丁古也是盡己所學授與。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丁古便已把自己所掌握的易學以及五行、八卦、九宮數理都完全傳授給了楊軒。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楊軒都沒有再來過。
這一日傍晚,丁古又來到跳蚤崖,看著嘯風穀下如刀的狂風,此時對他來說,那些狂風已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了。除了他和飛羽夢,沒有人知道,這嘯風穀的盡頭,便是極玄真人的得道飛升之處。
天機的秘密,飛羽夢為了他,並沒有說予任何人聽,連她父親飛雲生也不例外。
而這三個月來,他已經把天機的前三卷學完,更自創出一套對天機九卷新的修煉辦法,對仙道之學,他也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
“羽夢百日麵壁之期很快就要到了,不知她現在是否清減了?”坐在跳蚤崖的平台上,丁古拿出六年多前從偃獸刀上抓下來的兩顆珠子,一邊端詳一邊想著飛羽夢。
這兩顆珠子跟隨他六年有餘,私下裏,他不知道研究過多少回了,也翻閱了不少古籍,但仍然查不出這兩顆是什麼珠子。
上次他本想將它們送給飛羽夢,但在五行八卦幻陣中的奇遇令得他興奮不已,後來便忘記了,出來以後又發生了很多事,他又已有三個月沒有見過飛羽夢了。
“等下次再見到羽夢時再送給她吧。”天漸黑,兩顆珠子上散發出淡淡的米色光芒,而且這兩顆珠子在他身上日久,散發出來的光芒顯得更濃更純淨了,光芒似是有了生命一般,隨著珠子內部的一股潤流的移動而閃爍著。
將兩顆珠子收起,丁古站了起來,突然心一顫,他竟然生出了一種極不好的感覺,他心道:“這感覺來得好沒道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正思忖間,一個苗條的身影從山腰處飛掠而來,他凝目望去,臉上露出了微笑,心道:“東方姐姐也有兩個月不見了,見到她剛好可以打聽打聽羽夢的情況。”
東方言蕊三五個起落之間便已掠到麵前,如聖蓮般姣美的粉臉微現暈紅,胸脯微微起伏,丁古剛想跟她打招呼,她便急道:“臭小子,可找到你了,你,你……”
估計是太過緊張,加上有些氣喘,一向嘴舌靈活的她此時竟然言語不清起來。
丁古微笑道:“東方姐姐,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東方言蕊突然飛竄過去,捉起他的手就跑。丁古感覺到她的很軟很軟,不過卻有些冰涼。他與東方言蕊雖然平時能說上一些話,但象此時這般親熱的牽手,倒還是第一回,感覺有些異樣,剛想抽回手,卻聽東方言蕊邊跑邊道:“臭小子,你快快逃命去吧,師傅大發雷霆了,若是不跑,隻怕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