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天底下,有善就有惡,尤其是在旅途中的人,切記此話。
趙隱然一路前行,走過山路,越過河道,來到了一集市上,脫去道袍,換上俗衣,此時太陽西下,可集市上的人卻熙熙攘攘,很是熱鬧,趙隱然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之多的人,很是欣喜,臉上也露出笑容。各式各樣的吆喝聲絡繹不絕,各式各樣的食物琳琅滿目。趙隱然口饞,像個小孩子一樣,掏出幾文錢,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吃了起來,吃的可開心了。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趙隱然顯得很是弱小,稚嫩的臉上,顯現出對外麵世界的驚奇和恐懼。一眼望去,全是陌生的麵孔,隱然看到此,不由得想起含煙,想起果子,想起師父。
趙隱然走到街道盡頭,天色漸漸的暗下來,街道一麵,一麵店旗迎風招展,趙隱然抬頭一看,上麵寫著:“愉途客棧”。
店小二站在門口攬客:“客官,住店嗎?您裏麵請。”趙隱然走進去,店小二把趙隱然領到二樓,打開一件房,趙隱然進去放下包袱,囑咐小二拿點熱水喝一些素菜。不一會兒,小二拿來了熱水和吃的,趙隱然洗漱了一下,吃了點東西,拿出隨身帶的書,靠在床頭看了起來。
夜已經很深了,趙隱然卻絲毫沒有困意,第一次離開師父,趙隱然卻怎麼也睡不著,這回又想起師父,想起觀裏的一切,想起了含煙,想起了母親,想起了好多好多,不經意間,眼睛缺已經濕潤。趙隱然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趙隱然聽到悉悉索索的動靜,趙隱然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屋子裏黑乎乎的,可是趙隱然多年修煉,眼睛和耳朵很是敏銳,在黑夜宛如白晝,趙隱然看到,窗戶紙被一刀子劃破,從鋒裏竟然鑽進來一個紙人。
趙隱然屏住呼吸 ,運功行氣,隱身起來。隻見那小紙人一落地,瞬間變得很大,麵目猙獰,手持一長刀,走近床邊,一刀劈了下去,趙隱然一身冷汗,這要是沒這本事,早就成了這小鬼的刀下鬼了。那紙小鬼感覺沒有劈到,掀起被子一看,裏麵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便在屋子裏找來找去。趙隱然在一邊看著,慢慢的走到油燈跟前,看到紙小鬼背著自己向角落走去,趙隱然猛地打開火折子,點燃油燈,紙小鬼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剛要用刀劈過去,正在這時,趙隱然油燈的油潑了出去,瞬間那小鬼成人一個火鬼,尖叫了一下,變成原來的小紙人,瞬間成了灰燼。
趙隱然現出身來,走近一看,便也知道這是某人做法來謀財害命。趙隱然微微一笑:“想害我,你道行還不夠。”趙隱然轉身走到床上,睡了下來。
夜已經很深,趙隱然料到著背後施法之人已經嚐到厲害,不敢再來了,便放心的睡去。第二日,趙隱然起床,洗漱一番便走了出去,小二準備了一點稀飯,趙隱然吃完早餐,便出去散步,清早,街道上幾乎沒有人,趙隱然沿著一條小路,徑直走過去,前麵竟然有一條河,河邊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在那裏垂釣,趙隱然走了過去,靜靜的看著老者垂釣。
稍時,老者一揮杆,竟然釣起一條大鯉魚來,趙隱然道:“老先生好雅致啊!”老者微微一笑,道:“人老了,睡不著了,也隻能如此度日,談不上雅致。倒是你,衣著平平,相貌不凡,不是普通人吧!”趙隱然道:“哪裏哪裏,吾乃一走路道士,也是普通之人,老先生談吐不凡,失敬失敬!”老者微微一笑,給趙隱然遞過一個坐墊,讓趙隱然坐了下來。
老者道:“昨日老生便看到你入住那個愉途客棧,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今日卻看到你平安無恙,你必定不是平凡俗子啊!”趙隱然道:“老先生此話怎見?”老先生道:“此愉途客棧,曾經發生好幾次怪事,有人入住此店,第二天卻身首異處,或者消失,身上的財物也不翼而飛,官府查了很久,一點眉目也沒有,好多人不敢住此店,弄得我們牛坡鎮不安寧,好多人為了保命,都逃跑了。也就是你們這些外地人住,稀裏糊塗的送了性命。”
趙隱然道:“老先生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呢?”老者道:“我一把大胡子了怎麼看,死就死了,倒是有些孩子,年紀輕輕就送了命,實在令人惋惜,真是作孽啊。”趙隱然點了點頭,老者繼續說:“不過,我以前聽到一人所說,他也住店,不過是剛剛住下,便跑了出來,嘴裏念叨著紙人紙人的,滿臉驚恐的就跑出去了。”趙隱然道:“這孽畜危害性命,修行之人豈能做事不理。”
老者看到趙隱然滿臉怒氣,道:“莫非你也遇到紙人了?”趙隱然點了點頭,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老者滿臉驚奇,道:“別看師父年紀輕輕,身手非凡啊,若是除了此害,我們這小小的牛坡鎮也算是太平了。請問小哥,有老生幫上忙的地方沒?”
趙隱然道:“還真有,我出家人手頭無銀,買不了雄黃,請老先生找一點送我,必滅了此孽障。”老先生道:“小事一樁,這牛坡鎮的平安就靠你了。”說完老先生給趙隱然作揖,趙隱然趕緊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