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們之間,除了對不起,真的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了。
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在麵對她的時候,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乞求她的原諒嗎?
他想,但是,同時他也知道不可能,雖然他很不甘心,不想放棄。
安若依的話,就像利劍一樣,直射他的心窩,他聽到,他的心,在滴答滴答的響,他知道,那是滴血的聲音。
那是,他的心,在滴血。
與最開始知道失去孩子不一樣,最初知道失去孩子時,他痛了,悔了。
但是這一次,他的心,像是被淩遲了般,永遠都無法得到釋然,他的心,將永遠會被壓在黑暗的深淵。
在之前,每一次見到安若依時,她就好像是恢複了似的,所以,他想要努力,想要把握機會。
但是此刻,聽著她如此悲痛的話語,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他一次次的傷害她,一次次的將她逼入絕境。
沒多一次傷害,他沒進一步,安若依就往後退一步,對他的防備也多一分。
漸漸地,她不在需要他了,她離他越來越遠了。
走廊上,隻有安若依的哭泣聲。
她的聲音,她的話,敲打在每個人的身上,每個人的心裏,為她打抱不平,為她傷心,為她難過。
同時,也心疼這個女孩,如今,像個小孩子似的的她,讓人的心,為她痛,為她流淚。
到底,需要多大的力量,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她才能做到這樣。
從最初開始,她就一直在隱忍著,這麼長時間來,為了他人,她從不在外人麵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也隻有在此刻,她才敢傾瀉出自己內心的痛苦,隻有此刻,她才剛在眾人麵前放聲大哭。
安若依,你,到底,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一個女人,不都應該表現出自己軟弱的那一麵嗎?
為什麼你不是,你傷心痛苦的時候,為什麼掩藏起來,不讓大家知道。
你是想要讓大家都內疚,然後跟你一樣傷心嗎?
你贏了,我蘇哲,算是敗給你了。
你成功的達到了你的目的如今,你成功的在我的心裏,刻在我的心,融入我的骨血。
從此,我將會被這樣的痛苦所折磨。
我的孩子,我的愛,就此別過了。
安若依像是失去了正常的意識似的,在慕寒的懷裏不斷的說著那樣的話,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現在,就連慕寒跟她說話,她也沒有意識了,隻顧著沉迷在自己的思想裏。
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若,我們回去好嗎?”
慕寒微微推開她,拍了拍她的臉頰。
然而,安若依並沒有看他,依舊呢喃著寶寶。
慕寒不安的看向席夜,席夜歎了口氣走過來,從身上掏出一瓶小小的東西,打開,放在她的鼻子處。
不一會兒,安若依就昏倒在慕寒的懷裏。
慕寒將她打橫抱起,淡淡的看了眼蘇哲,“我帶若先回去了,蘇夫人的醫藥費我會讓西池處理好的,後期有什麼需要可以聯係西池。”
說完,抱著安若依轉身便離開。
經過西池恭時,他看了眼他,西池恭會意,然後掏出電話,撥打了出去。
蘇哲癡癡地望著他們離去,張了張嘴,想要說,不用,但是,最後什麼都無法說出口。
最終隻能癡癡地看著他們離去,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即便他的心裏有再多的不甘,他也隻能放棄。
對安若依,他會給予最大的祝福,他會默默地祝福她,祈禱她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回到景山別墅,慕寒抱著安若依進屋,管家便匆匆的迎了出來。
“少爺,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