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刃心裏有些不喜,但是手下說的確實是個道理,於是差人去請大長老。
一段日子不見,大長老越發老態,一身獸人祭司袍也破舊到似乎經年沒換,脖子上帶著一副骷髏項鏈,手裏拄著根羊頭拐杖,見到烈刃用尖酸的聲音說道:“族長好久沒見我這老婆子了,今日不知……”
烈刃怕她絮叨個沒完,連忙將事情告知。
“是這樣啊,老朽盡力試試。”大長老拄著拐杖顫悠悠地靠近兩個異族,嘴裏神神叨叨,不知說些什麼。
獸族不懂藝術,甚至可以說與藝術絕緣。暉多二人被綁著,穿過一叢叢奇怪搭配的棚子,幾個穿著乞丐裝的獸人圍在路邊似乎是在看熱鬧,他們被押送到一座稍微大型的破棚子裏。
一個怪異的獸人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
獸人問道:“#@%?”
暉多想這便是獸人的首領,但是他不懂獸人語。
夕用著他聽不懂的語言說道:“&……%¥!”
“這是獸語。”夕解釋道。
“但看起來他們並不懂。”暉多小聲嘀咕。
獸人開始爭論,頭人看起來發怒了。
不久之後,一個老的女獸人進來,帶著一身腐朽,暉多甚至能聞出她牙齒上的臭味,一身裝扮看起來像個巫婆。
那個獸人巫婆靠了過來,念出古怪的音節,頭上戴著配著不知什麼動物的毛發,狀若瘋魔。
夕隻能感覺到鋪麵而來的腥臭,這個古怪的老巫婆突然指著她說:“你是真正的異族!”說得古怪尖酸,但正是人的語言。
沒等夕回答,老巫婆又自言自語:“異族,讓我想想,嗯,最近的異族是人吧。”
突然老巫婆猛然湊近,嘴裏的獠牙似乎要咬住夕的脖子,森森地說:“你是人,嘿嘿。”
老巫婆一轉身,沒再理會嚇得有些癡呆的夕,又湊向了暉多,用她那幹癟的鼻子聞了聞,眼中越發充滿了光亮。
“你的身上充滿了謎團!”說得古怪,眼神閃出嗜血的光芒。
沒有再與他們說話,老巫婆與獸族頭交涉。
獸族頭似乎極其不悅,老巫婆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向暉多與夕,一手一指,兩人輕飄飄地浮著跟她走了。
老巫婆的住所比她的人更為古怪,刺鼻的氣味,不知名的綠色液體在破舊的鍋內冒泡,雜七雜八的廢物堆裏散亂著盛有鮮紅液體的瓶子。
老巫婆取來一根獸骨,輕輕攪動著破鍋內的液體,攪了攪拿出獸骨用舌頭舔了幹淨。
“真是美味。”巫婆說道:“我很仁慈,你們要不要來點。”
“不要!”夕尖叫著:“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們一族將遭受災禍。”
“不,不,小丫頭,我勸你在獸族的老先輩麵前不要做捶死掙紮。我知道上萬種鮮食的做法,是直接煎食,還是先灑上香粉,再澆上婆羅汁。那味道!”巫婆似乎對著夕說著,又似乎自言自語。
老巫婆在雜物堆裏鼓搗一陣,摸出一個裝著瑪瑙紅液體的瓶子,對著夕一招,夕不可控製地飄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夕驚惶地喊道。
暉多掙紮,身上勁道已消,掙不脫繩子。
巫婆拔開瓶塞,用尖尖的指甲一引,一小縷瑪瑙紅被撥像夕的臉。
隔著麵紗,這點瑪瑙紅侵染了夕的皮膚,夕臉色一陣緋紅,然後又轉成酡紅,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不要擔心,這隻是一點點夢魂水,瑪瑙般的美麗,她會有一個好夢。
食物總要有個好夢才肉嫩!”巫婆塞上瓶子,把夕又懸浮在另一邊,轉過頭來對暉多說:“現在,我想來聊聊你的問題。比起她,你更令我向往。”
巫婆把暉多招了過來,用指甲輕輕的敲擊著他的身子,嘴裏喋喋道:“這身子!”
又用鼻子輕嗅:“這血脈!”
巫婆似乎夢囈:“我常想那個傳說是假的,沒想到今日,傳說活生生地出現在麵前。”
“哢哢”巫婆笑得幹澀:“我將走向巔峰,恢複青春!”
“我將統一獸族,我將會成為世界之王。”巫婆狀若瘋狂,灰敗的獸人皮膚都顯出了一點紅暈。
若夢何須夢魂水,貪欲總將世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