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長大以後就成了第二宮主,並且在位已經有百餘年的時間,他和埃米卡·拉米雷斯都是在任的曆事兩朝的宮主——三十年前,老一代的血王在一場與靈元境界的交戰中身受重傷後在無法醫治死去,新任血王隨即繼位。三十年間,在任的宮主逐漸更替,曆經上代還在位的隻剩下了這第一第二兩個宮主。
“走吧,回屋吧。”埃米卡·拉米雷斯留下了一個背影,艾麗婭的碎碎念不斷地傳來,加文·布魯克抱著藤籃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
而與此同時的血皇宮中。
富麗堂皇的大殿中,沒有侍衛,沒有宮女,淡淡青藍的地板上倒映著的是現任的血王的身影。
他的頭發長長的梳攏在腦後超過了身體的長度,隨著長袍的後擺一起托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他的臉頰兩側陷在瑰麗的黑色披風上圍繞著的潔白雪狐皮毛中,沉穩而平靜的麵孔上散發著讓人無法直視尊貴和威嚴,他雪青色的眸子裏帶著難以想象的魅惑。
他是曆史上最年輕的血王,卻也是最強大的一個,自從上古時期血妖皇的傳承和魂妖皇一同葬送之後,血妖族的曆史上就再也沒有了足以和任何一位血妖皇相媲美的強者,甚至連接近都沒有。血王,其實不過是被選拔出來的最強血妖罷了,根本就沒有傳承這種力量的存在。
但是,這位埃斯特萬·阿道弗卻被譽為數萬年來最接近血妖皇的強者,他擁有著和自己的年齡不相匹配的實力,他的歲數甚至比現在的任何一位宮主都要小。
他的來曆是一個迷,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他在上一代血王死亡後突然出現殺死了原本指定好的血王繼承人,然後便坐在了這個位置。畢竟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
腳步聲輕輕在密不透風的牆壁之間回蕩,他走過了大殿來到了自己的寢宮,沉重的宮門在他的身後緩緩關閉,落地窗的陽光從他的身邊穿過,他那長長的頭發仿佛一條瀑布般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側臉在一道道光線的圍繞下完美的如同一尊古典的雕塑。
埃斯特萬·阿道弗走到了一麵平整的牆壁前,伸手輕輕一推,那麵厚重的石牆便緩緩地轉動起來,他迅速的從牆的一邊穿越而進,牆壁在一百八十度的旋轉之後重新閉合,連一絲縫隙都看不到。
他所進入的這個暗室沒有一絲光線,讓人忘記了外麵的陽光還是那樣的耀眼,看著無盡的黑暗,雙眼微微眯起,雪青的眼睛閃過了淡淡的紫光,暗室的兩邊忽然間亮起了白熾的火焰,照亮了黑暗的空間。
在他麵前的正前方,兩團燈火的中間,靜靜地躺著一個水晶棺,透過水晶棺看去,可以看到在裏麵躺著一個人。
當貴為血王埃斯特萬·阿道弗看到那棺中的人影的時候,他那充滿了尊貴與威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淒迷,他慢慢地走到水晶棺的麵前緩緩蹲下,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水晶棺中躺著的是一個女子,柔軟的裘絨鋪就在水晶棺底,她身著潔白的長裙安詳的躺在裏麵。她是那樣的完美無暇,麵孔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完美的詮釋著造物主的偉大,不,即使造物主也未必能將她造就的如此完美,她的美足以讓世界上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黯然失色。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上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你會以為她隻是睡著了而已。是的,她的身體裏沒有生命的存在。
埃斯特萬·阿道弗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那種感覺就好像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比他麵前的這個女子還要珍貴。他看著棺中的女子,已經完全失去了血王的尊貴,俊美的臉上,眼中的溫柔和眷戀好似那被月光暈染過的夜空,深深地籠罩著天底下的唯一。
“還有五百年,你等我。”埃斯特萬·阿道弗喃喃地說道,棺中的人兒卻感受不到半點來自他的溫柔,“我回來了,可我真的好孤獨。”
暗室牆壁的燈火輕輕跳動著,好似那來自靈魂的悸動,若不是光影在他們的臉上一遍遍地搖曳著,或許你會以為一切都已經定格,時光停止了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