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已悄悄站在雅琳身後,熱淚盈眶,他聲音顫抖:“雅琳……對不起……我想不到我隨便一句說話竟然可以令你……”
雅琳聽到程峰的答話,不可置信地轉身望向他:“你……阿峰……你為什麼會聽得到的?”
程峰難過得無地自容,低下頭來:“我後悔知得太遲……我後悔在那晚被你誤會我和小舒……我後悔當你問我愛不愛你的時候,我叫你滾開……我更加不可以原諒自己曾經發脾氣叫你去死……”
雅琳手舞足蹈,真情流露如一個天真少女,驚喜地:“阿峰!你……你聽到我的說話?你終於可以聽到我說話了?”
程峰深情望著雅琳,用力點頭。雅琳難以置信地笑起來,一時之間作不了聲。
她臉上已經淚流滿頰,雙手激動抖震。雅琳望了望大鍾,時間五點半。
雅琳哀歎道:“可惜已經晚了……我們浪費了可以一輩子相守的機會,換來的隻有現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天也快亮了,我也要走了……”
程峰看著窗外,隻見天將吐白。
程峰淒然淡笑:“因為我們失去的太多,所以更要珍惜現在擁有的……我想對你說──雅琳,我愛你!”
雅琳仿如初戀的甜蜜,她多想觸碰一下自己的愛人,這麼多天的分割,雅琳幾乎被相思壓垮。她試探的:“阿峰,我……可以摸摸你嗎?”
程峰含著淚抓著雅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兩手相碰,雅琳如觸電般渾身一震,她再沒遲疑,撲到程峰懷中,緊緊抱著對方。那份渴望已久的親蜜接觸、那份久違了的溫暖、那份摯愛的關心,毫無保留地由程峰冰冷的身軀傳送過來。
程峰把頭埋在雅琳的肩上:“雅琳,我終於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了……”
雅琳聞言抬頭凝看程峰,程峰也情深款款地望著雅琳。
程峰:“原來可以讓你逃避的地方就是前麵那張工作桌……原來你不開心時就會走到對麵天台從那邊望過來……原來可以令你快樂的人──就是我……”
雅琳身上的淡淡清香,令程峰像回到以前,溫馨滿屋。雖然時不時會吵架,但至少不會覺得寂寞。雅琳緊緊抱著程峰,深深埋在程峰壯闊的胸膛。
雅琳:“因為你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全部……一年前你失業,每天都鬱鬱寡歡。我的世界隨著你變成了灰色……我的人生,我的快樂都被你左右著。有一天,我們又吵架了,我無意識地走到對麵大廈的天台……我在對麵,透過窗看到你坐在工作桌前,你知道嗎……一個男人專注工作時的樣子是最帥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雅琳把目光移到那天台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希冀:“我覺得我擁有一個真正的家,和一個我最愛的你……之後我決定將這個畫麵畫在床上的天花板。”她突然想到什麼,甜蜜一笑。“其實我總是比你早起,然後輕輕地把你弄醒,就是為了讓你每天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我,我希望我也是你的全部。”
二人放下心鎖、坦然相對,才覺得更加深愛著對方。原來人真的這麼的愚蠢、這樣的自私。沒有失去過,是不會知道那是最珍貴的東西。
早前置好的相機,準備拍攝的紅燈開始閃動起來。程峰緊拉著雅琳的手,來到對著相機的沙發上坐下。
程峰默默地:“雅琳,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美……可惜我不能帶你到影樓拍我們的婚紗照……”
雅琳流著感恩的淚,拉著程峰的手捉得更緊,打斷了程峰未完的說話:“峰……這裏拍更好……這是我們的家呢……”
雅琳把頭輕輕倚在程峰的肩上,穿著婚紗的她臉上露出少女的害羞但有更多的喜悅。身穿禮服,俊朗的程峰帶著迷人的笑容,輕撫著身旁這一生的摯愛。小狗邦邦也不遲疑,飛撲上二人中間,一起合照。
相機“哢嚓”一聲,一張不用計算機合成的二人結婚照躍現鏡頭前。
程峰從身上取出那張十元紙幣,那張雅琳曾畫上結婚進行曲音符、一直釘在村長酒吧的那張紙幣。程峰把紙幣慢慢折成一隻戒指,雅琳看得動容。
程峰把折好的戒指柔情地套在雅琳無名指上,他神情的看著雅琳,再多看一秒,再多一秒,讓程峰好好看著雅琳,下輩子也不要忘掉這幅容顏:“雅琳……雖然這隻戒指隻值十元,但它是我愛你的全部……”
雅琳癡癡地看著手上這隻隻值十元的,但卻是千金難買的戒指,剛停了的眼
淚又再次奪眶而出。
程峰把雅琳拉起,擁在懷中,用指頭輕輕抹去雅琳臉上的淚痕:“雅琳……雖然現在可能太遲……但你仍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