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約一顫。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沐沐走了,你也不在乎生死。可你隻是一個借口,議會真正的目的是萊恩,他們還會找別的理由。”
“我還有我的責任。”裏約無奈的說,“就像你暗中擺平了克萊因那三個家族。”
“你怎麼知道?”
“女兒死了不來鬧事,不合常理。但萊恩現在沒閑心想這些。”裏約笑了笑,格外疲憊,“我會讓他多小心。”
太陽剛剛升起,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水汽。本該是賴床偷懶的好時光,今天卻一反常態。學生們穿著校服等在教室裏,他們再也無法保持往日的鎮定,眼中藏不住期盼和熱切,更有甚者直接趴在了窗邊。
二十六艦隊隊員手持長槍,肅穆的站在道路兩旁。萊恩和裏約也親自站在校門口。
大地微微顫動,遠方的小白點漸漸逼近。所有隊員轉身立正,右手按在胸前,頷首致敬。禮炮齊鳴,樂隊奏響禮樂,學生們再也顧不得往日形象,紛紛湧向窗邊。
第七艦隊所屬,到達。
因為歐洲一直信奉騎士精神,因此經常稱呼他們為騎士。
蘿斯走在最前麵,她身邊隻跟了一名副手。白色的軍服上掛著黃色的綬帶,腰間別著佩劍,金色的頭發隨風飄揚,妖嬈而冰冷,如同薔薇一般,美麗而帶著尖刺。讓人望而生畏,或甘願死在她的誘惑之下。機甲師跟在她後麵,白色的機甲上繪有藤蔓,那是第七艦隊最強的機甲小隊——白薔薇。
他們停在不遠處,蘿斯上前幾步,伸出手:“萊恩,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萊恩握住她的手,出於禮貌的說。他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隻有每年的排名會上打個招呼。關於這位蘿斯艦隊長的傳聞他聽裏約說過了,那可是歐洲最好戰和最不講理的人,沒人惹得起她。他隻能祈禱她今天心情夠好。
他側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管心裏怎麼想,總不能和一位艦隊長失了禮節。蘿斯點點頭,和他並肩走進校園。長發飄飄,留下淡淡清香。裏約則帶著其他人去了演練場。
“這裏不愧被評為世界上最美的軍事學院,所幸我來的還是秋天。”他們走在楓樹林裏,蘿斯讚歎道。
“父親一直很喜歡楓樹。”萊恩說。
“其實我本來也想開機甲來,隻可惜議會不讓,不能和你打一場。”
“可能議會也不想毀了我的學校吧!”萊恩悻悻地說,他自問應該打不過這個暴力女。
蘿斯伸手接下一片樹葉,目光眺望遠方:“走吧,我的隊員該等急了。”
“不見見同學們嗎?”
“沒必要,我是來找你切磋的,又不會做什麼演講。你也一定不希望你的學生,都圍著我這個瘋子吧。”
萊恩尷尬一笑,不知道怎麼往下接,心裏卻沒有來的想起菲雅曾說過的話:可是呀,別的東西總是先美過再凋零,或者並不出眾,可總有人喜歡。可楓樹卻是在凋零的一刻才最美,有再多人喜歡又怎樣?況且人的記憶本就不長久,過了秋天,又有誰還會再想起它?
“對了,你們學校最優秀的學生叫什麼?”蘿斯像是隨口問到。
“您是指哪一方麵?”
“機甲吧。”
“就是我的隊長小隊隊長南丁格爾。”
“真了不起。”蘿斯漫不經心的讚歎,“其他的呢,比如醫學。”
“蘿斯閣下是想找什麼人嗎?”萊恩微微皺眉,涉及到菲雅,他總是忍不住多想。
“怎麼會,隻是隨口問問,不方便說嗎?”
“不。阿道夫?李,很優秀的學生。”他還是沒把菲雅的名字說出來,總覺得隱隱的不安。反正她如今在艦隊,也不能算是學生。
他們隨意的聊著,萊恩一路為她介紹學院,不知不覺就到了演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