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命運般的單方麵相遇(2 / 3)

“不要管什麼修靈修妖。我們把文字忘記。你看,我在這裏。我是生命啊。”曼殊道。

穆甃就是這樣歸化了曼殊一夥,負責的是生命研究。

她的消失,跟涸穀郡的歸降一樣,被視為恥辱的典型。

而另一個跟妖魔打了大勝戰的王者,就被作為英雄典型、大吹大捧了。

那是輝王。

輝王的經曆很傳奇。他少年的時候,曾經被同門誣陷,以至於要受極刑。他一副乖乖受死的模樣,以至於行刑者看他這麼乖,有些不忍,手頓了頓。結果被他抓住機會,立斃行刑者,逃了出去!

從一個逃亡者,一路幹到王者,他的經曆極度強悍,難怪可以跟曼殊領導的妖魔硬撼,麵對被挾持的靈民也不管不顧,終於打了勝戰。

他持一把鋸刃血刀,斬殺無數妖魔,取得了大大小小多少次勝戰啊!曼殊這邊的人也不能不承認他能打!修靈者們更是尊稱他為“戰神”。

他的輝王山,是亂世中難得的和平。

有個男人在他的輝王山下,開了個小酒館。

很多年前,這個男人是個獵人,在一個花林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掉了那一窩獸。

獸們體態憨厚,背上披著長長的鬣毛,名為鬣豬,很是凶殘,拱幾個人吃就跟拱幾個蘿卜似的,毫無壓力。男人有狩獵的本領,接到求助,義不容辭接受下來,但也備加小心,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以閃電的速度發動。獸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送進了輝王絕尊陣中。陣門一閉合,七七四十九日,裏頭的生物必化為膿血。

男人長出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隻石頭打的小香爐,試試風向,安置了,撚出一撮安魂香點燃。他打坐在旁,念完一卷鎮陣安魂的經咒,睜開雙眼,看著麵前一片花海。

在這樣凶殘的鬣豬窩邊,竟然有這樣一片花海,真叫人詫異。花樹半人多高,枝幹虯勁,有花無葉,花形如蓮,大小正好可以托在手掌上,顏色是天意秋初的深青,到了瓣梢,轉為溫柔的丁香紫。乍一聞,仿佛沒有香氣,坐久了,才覺出空氣中滿滿凝淨的澄香,為一切俗香所不及,也虧得舒緩仁和的安魂香,才能與它相輔相成,不至於衝撞了它。

男人在書中見過這種花,名為阿閻修利,能超脫眾苦,世間難得一見,更別說開成一片海了,難道是有人種的?花海內外卻不見一點人跡,除了鬣豬們的窩舍,已經被輝王絕尊陣碾成一片廢墟了——

廢墟裏忽然有動靜。

男人手掌一翻,一柄寶刀自動出現在他掌心。那刀是暗紅色,如千年的血凝成,刀背渾厚,刀刃卻殘缺如鋸。他目注廢墟。

一塊石頭被頂開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來,比阿閻修利的花兒還小。那雙黑漉漉的眼睛,好像還沒有睡醒,迷迷登登的對著男人看了一會兒。

這是一隻幼獸。它眼睛裏映出男人的樣子,是位不修邊幅的大叔,須發那麼旺盛,幾乎把整張臉全遮住了。

男人對著幼獸呆了一會兒。幼獸蹣跚舉步,向他走來,抬起軟軟的爪子,撥動他的衣襟,張開沒牙的小嘴,咿唔連聲,竟然向他乞食。

男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幼獸已經伸出嫩紅的舌頭,小心的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大概覺得味道還不錯,就一口含進嘴裏,咬不動,急得“咿唔”連叫,晶瑩的口水順著他手指淌下來。

“好吧,”男人想,“帶它回去,把它訓練成一隻獵犬什麼的……也好。”

他把這隻小東西帶回來,可惜訓練不成。她隻會“咿唔、咿唔”的賣萌,所以他給她取名為瑛瑛。

喏,有次訓練是拿東西丟得遠遠的叫瑛瑛找回來。瑛瑛憤然拒絕:“難道我是狗嗎?”

有次他想訓練瑛瑛爬高,瑛瑛很受困擾:“你當我是猴嗎?”

有次他竟然還想叫瑛瑛學習用嘴接發飛鏢的技巧,瑛瑛終於叔可忍嬸不可忍,拍案而起:“我是豬嗎?什麼都吃!”

再以後,他查了很多書,忽然對著她哭起來,再也不逼她學這個學那個了……

結果後來他沒有牽犬出獵,倒是開了一家小酒館,就開在輝王山邊上,占的地段很偏僻,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謙虛姿態。有句老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家酒館的酒釀得也不怎麼樣,不過男人剃了胡子之後,露出本來麵目,這模樣實在生得太俊,所以捧場的還是很多。一個丫頭紅著臉來買一缸酒,已經夠很久開銷了。瑛瑛整理著酒壇上的價目牌:唔,本店的酒確實賣得貴了一點。

——對了,瑛瑛是本店的酒童。

老板生得俊眉星目、豐姿傾城,瑛瑛卻生得含含糊糊的,像隻隨便搓了搓就湊數拿出來賣的湯團。

“酒老板!”帶笑的清脆聲音,有位貴客登門。

瑛瑛的團子臉又往下垮了垮。

“怎麼了?”客人隨手就擰瑛瑛的臉。

“司小姐請自重!”瑛瑛往後跳開。

這位司寒萼,青絲豐盈,瓜子臉雪白無瑕,即使站在老板身邊也是毫不遜色的大美人。並且她還是輝王穀的貴客,有謠言說,輝王想把兒子許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