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仿佛感染了上天,一陣狂風驟起,晴天白日,驕陽烈烈,蒙蒙細雨飄下。掌門任憑細雨沾身,眼眶淚水借著細雨終於肆無忌憚的淌落傾灑,精鋼瞬化繞指柔。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接著又道:
“誰曾想到,等胎兒誕下之時,竟然遺傳了那女子的體質,且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怪異的是心髒還在跳動。師傅見狀不忍,把那胎兒暫時封印起來,直到那女子走後,師傅跟著消失了數年。”
“後來那胎兒呢?師傅有沒有告訴你如何處置了?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鍾姝毓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掌門依舊迷失在自己的往事中,仿佛全部統統倒出來,才能緩解他的傷痛。
聽他微帶哭腔,神傷心碎的講道:
“直到誕下胎兒那刻,那女子才告訴我一切。原本當年在中郡,她是受人之托暗中保護於我,若非命懸一線之際,她始終不會露麵。原本師傅大發雷霆不願我二人成婚,因為他早已知道她的體質不同。原來那女子竟是元嬰修士,為了讓我開心,獨自忍受死海森林的百般壓迫折磨。原來的一切,竟然都是因為我的自私造成的。”
“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她的名字“重陽夢曦。”
一個名字,竟然用最柔軟的聲音緩緩吐出,好像生怕把這名字喊破似的。
“我做夢也沒想到,那個讓我內疚一生的善良女子竟是師傅的親生女兒。我恨師傅,恨他沒有將一切告訴我,使的夢曦受了無妄之災。我恨他為了保住夢曦腹中胎兒不肯用那秘術保住夢曦。我更恨我自己不該年少輕狂獨闖中郡。我心中一百個,一千個恨,師姐你可知道?”
“一個完美無瑕的女子,一個別樣美麗的女子,一個為我生兒育女不肯自救的女子,一個善解人意舍身取義的女子,我諸葛雄又有顏麵配做他的丈夫。師姐,我的痛你知道嗎?”
“她為我與父爭執,為我逃去家族,最後閉眼那刻,對我百般安慰,其中的種種心酸,師姐你可知道?”
說道這裏,掌門已經淚眼朦朧,整個人仿佛一下子黯然很多,額鬢白頭更如雪樣豔白,整個身軀也隨之躬僂而下。滄桑的韻意在他身上表露的淋漓盡致。這一幕讓人看的好不心酸淒涼。
這是多麼痛的領悟,才能讓他如此覺悟。
從他簡單的講述之中了解原委,卻無法身臨其境體會他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鍾姝毓同樣泣不成聲,夢曦她有幸見過數麵。她的美是渾然天成的,她的美是與世無爭的,她的美集天下之美德,聚塵世之賢德。她的美已經升華到了一定完美境界。不單單是外表,那顆賢良淑德的心更是淹沒了這一世的人。
這並非鍾姝毓誇大,與那女子對比,似乎除了自慚形穢其餘皆無可比性。即便有心比較也被那一笑容淨化的幹幹淨淨。就連嫉妒的心都生不出來。
輕輕拍拍掌門顫抖的肩膀,“師弟,命數,命也!我們也非神非仙,人各有命強求不得,夢曦在天有靈不希望看到你這般傷心。原諒師傅吧,他老人家失去女兒的痛不比你少。師傅從小就疼愛你,他也不希望你一直消沉下去。”
“師姐說的我何嚐不知,師傅從小養我成人,對我百般嗬護。隻是想起夢曦就忍不住抱怨。其實我哪有臉麵去恨師傅,隻不過是怕他老人家看到我這個狼狽的徒弟。好了師姐,憋在心裏話說出來了舒服多了,你就放心吧!”
鍾姝毓微微點頭,目光掃過大殿說道:“師弟剛才所講和後山曆練名額有何關聯?”
掌門轉過身來,恢複以往的威嚴,沉聲道:“當年我與夢曦昏迷死海森林,便是七煞門的胡景,玄符派的一名女修以及蕪城許家人所救。師傅為了答謝他們的救命之恩,便承諾每個勢力允許十個名額進入。誰想其他勢力得知此等好事,每天都有大批人紛紛前來看望我們,最後師傅盛情難卻,無奈之下隻好每個勢力又分出五個名額。”
“哼!我們才能進入二十個,還敢厚顏無恥的索要名額?這是明著銷弱我們的實力。但凡進入後山的大多都能突破築基,這些家夥還真敢張口。”
鍾姝毓很是氣憤的說道。同時在這一刹那,她仿佛明白了師弟的苦心。重陽門一直沒有並吞蕪城或許……
掌門冷哼道:“哼!狼子野心,師姐可能不知。當年胡秀因為他哥哥胡景救我回來,在斷崖處直接將胡景斬殺與斷崖之下。當時師傅無暇顧及此事,不然怎會有名額分給七煞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