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平複下心情,來到小靜身前,動作輕柔,聲音溫和。蹲下身子緩緩言道:
“小妹妹莫要驚慌,我二人皆是修真者,非是異類,對你有益無害。此番前來是想收你為徒。不知小妹妹年方幾何?家住何處?姓甚名誰?”
小靜平時唯唯諾諾,那是因為在李雲軒麵前。其實小丫頭內心堅強無比。此刻雖然嚇的不輕,可觀兩人也非惡人。
稍作鎮定的小靜,微微縮著身子支支吾吾言道:“你們……你們……是……是神仙?”
白衣女子啞然失笑道:“神仙?多麼遙遠、沉重的話題呀!不過你可以把我們當做脫離凡人的一類群體,有望成為你所說的神仙。我們先站起來好不好?”
張靜得知對方並無害她之意,一顆懸浮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就算人家害她又能怎麼樣呢?故爾起身看著二人道:“我……我叫張靜,而今滿十有二。”
隨著張靜起身,二人細端張靜更是滿意極了。就連自詡容貌不凡的白衣女子也有些黯然失色。張靜的美麗如果非要形容,隻能說“聲似天籟,貌如天仙。”加上資質非凡,他日走上修真一途,局時名震天下指日可待。
白衣女子想罷不禁連道:“好,好,好。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啊!為什麼?”張靜一時反應不過來,便脫口驚道。
白衣女子生怕嚇跑小靜,連忙解釋收徒緣由……
再說和徒弟嬉笑的青雲尊者,臉色突然微變,向東山方向看了一眼,隨後神色如水,毫無波瀾。好像不擔心小靜的安全,反而胸有成竹的樣子。
隨後滿臉苦澀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手帶大的李雲軒滿意中更多的是遺憾。
當年為了給小家夥一個安逸、健康的生活環境來到此地,彈指間已是十三年,小家夥也無拘無束的長大成人了。從小就聽話聰明、懂事孝順,在自己麵前也不拘束。
可惜身係偽靈根,未曾舉步,便有定論。如若修真,舉步困囧,仙途蒙塵。作為師傅怎能不擔心。
現今小靜有了著落,跟著那白衣女子,以後成就不凡,希望這小家夥得知此事不要失落才是。青雲尊者不禁想到。
近來一年小家夥鬱鬱寡歡、笑容漸少。知徒莫若師,唉!也該是為他解惑的時候了。尊者不禁想到。
忖思片刻徐徐言道:“軒兒,今天小靜沒來找你?”
“師傅,您怎麼老是打趣我呀!那小丫頭要來也是為了看看您老,找我幹嗎?我一直把他當妹妹來著。”李雲軒紅著一張小臉口是心非的反駁著。腦海裏卻浮現出張靜那可愛的容顏。
“哈哈……青雲尊者朗聲大笑,難得看見徒兒害羞一麵,焉能不笑?軒兒,你可知那小老兒早在十多年前就把閨女許配於你?”
“啊!”
一句話把李雲軒的內心攪得驚濤駭浪,一會才平靜下來。“師傅,您老又再說笑,如果真有這事,我怎不知?”
看著徒弟的表情,青雲尊者心如明鏡,心下卻是苦澀連連。兩人道不同,怎能雙宿雙飛?
他看得出徒兒對那丫頭產生了情愫。便也不再打趣,收起笑容。嚴正聲明的說道:
“軒兒,現在你已經長大,有些事為師也該告訴你了”
“為師是修真者你也知道。然而在我們修真界中,自古便有大道無情之說,修真就應斬斷紅塵,割舍掉凡間的親人,拋棄七情六欲。把所有的時間及資源都投入到修煉中去,爭取早日得道,飛升更高界麵繼而問鼎大道。”
聽了師傅的話,李雲軒表情可謂豐富百態。原來修真竟要斬斷紅塵,拋棄情感,那還是人嗎?心裏雖想,卻不敢貿然打斷。抬頭悄悄看了一眼,隻見師傅正在微笑地看著自己。
其實這片麵言語雖也誠然,但著實為了唬嚇李雲軒而言。青雲尊者知道,自己徒兒身係偽靈根,和靜兒比起天壤之別。既然二人道不同索性就此了結,將來免得越陷越深,誤人害己。
李雲軒從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就連臉色也是黯然頹廢。修真既然這般無情,那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看著徒弟的表情,青雲尊者內心一軟。
罷了!罷了!後輩之路何不讓他們自己決定呢?萬一機遇巧到,改變命運也未嚐不可能。修真界神秘離奇的事物本來就多,萬事皆有可能,何況棒打鴛鴦也於心不忍。
再者李雲軒身上一直有些神秘,連他也有些看不透徹。當年救他時就覺不妥,一個小孩,竟被眾人圍剿不死,可見也非一般。躊躇許久微微歎息一聲,才道:
“修真界確實非常殘酷,遠非現在的你能想象的到。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修真者都能置身紅塵事外、拋棄一切情感隻為修煉。”
正是,兒時有夢今難成,一朝得失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