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沒義務維護什麼社會正義,做事隻憑著個人好惡。要解釋,也麻煩。
“——雪兒,走了!”
“等等!”他叫住我。要攔我,明知不敵(再說懷中還有一個累贅);要說話,張開嘴巴又說不出什麼,許久,賭氣般冷笑道:“這麼急著回去看你的現任情人?”
我奇怪的瞄著他:“我可以把這理解為嫉妒嗎?”
“……”
“師兄!你還是忘不了這個魔女!”緋紅色的身影飛出來,撲到他身上。
我下巴快要掉了下來!
拜托啊,都幾百上千年閱曆了,何必對此鬧劇的戲碼戀戀不舍?我歎口氣,趁他們混亂得雞飛狗跳,拽著雪兒閃人。
看不成好戲的雪兒從此一直和我賭氣,紅唇撅成粉嫩的葩蕾,看得我都想咬一口。
第三天狩獵時她才和我和解——看在我送了她上佳的食物。
笑盈盈的拉著我回家,走到門前,她臉色就變了:“巫師?!”
有巫師剛從我們的窩裏離開。應該是他,雖然我不明白他是怎麼辦到的。
“喂,你的情人跑了耶!”雪兒尖叫。
當然的。凡是小偷,都會帶走什麼東西,我的窩裏他敢碰的也隻有端木了。
“冰:
我想了很久,還是想回家看看我的父母。與你在一起的日子,快樂得不知時間流逝,你是獨一無二的女人。端木”
拈著這張狗屁不通的留條,雪兒怒笑道:“姐,要我幫忙把他抓回來嗎?”
“為這麼個人,不值得的。”
“也對哦,這麼竹本口木子的人,丟了實在無所謂——為什麼找這麼個情人?”
所謂竹本口木子,合起來是笨呆子。
雪兒還喜歡這種低級的文字遊戲,因為她小。
她一定要問答案,也因為她小。
讓我怎麼回答呢?經曆了兩百年前的刺激,下意識隻想要一個安全無害的伴侶了吧?
我懶懶的笑:“睡吧,雪兒。”
我是被雪兒嚇醒的。她現出了魔女的真身……踩著一個嚇掉了半條命的男人,而身上滿是傷口。
確定了那些都是皮肉之傷,我可以分一點同情心給她腳下可憐的端木了。
“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雪兒氣咻咻問我。
不用猜也知道的嘛。從古到今都是這個劇本:書生被妖怪迷倒,修靈士鼎力襄助,先將書生救回,再徐圖鏟除妖怪。但雪兒豈是甘心聽人欺負的?想是去找端木,與他遭遇上了吧?
“那個紅衣妖女,凶悍得要命!終有一天我要把她做了!”雪兒恨道。
原來如此。如果遇見的是他,雪兒還未必是對手。
“原來……你們真是——妖魔……”端木顫聲說完這話,似乎就暈了。
“砰!!”門突然被撞開,衝進來那人和雪兒打了個照麵,兩個都尖叫:“畜牲!!”
畜牲?我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非我族類,其心必誅。”這才是畜牲的真正定義。
看看後麵進來那個人手裏的法器,我明白門為何能被撞開了:“嗨,你好,下次不用偷你們長老的敲門磚,我也會為你開門的。”
“我們隻是要來救人。”他平緩道。
“恩人啊!快救命!!”二號男主角直著脖子搶回鏡頭。
“你可知道你的恩人將會有何下場?”我好心情的對著他,純粹從法力的角度預測。
他不懂,但突然發了神經對我吵道:“你又怎麼樣呢?你這隻沒有心沒有血沒有淚的妖怪,你的下場注定沒有愛情、悲慘一生……”
真好台詞!所以說言情小說還是要看的,不然如此精彩詞兒哪能張口就來?
“你笨得好可愛。”我含笑湊近他,滿意的看著他真的暈了過去。
然後,戰鬥開始,當我發現癱在地上的受害者悠悠醒轉時,趕緊讓他看他“救命恩人”的傷口。
看著巫師墨綠的血,他果然又昏了。
多可愛的人類啊!竟然被他救命恩人的鮮血嚇昏呢!
——這是一場輕鬆的戰鬥,如果不是雪兒幾乎沒什麼戰鬥力,而紅衣的小姑娘瘋得像拚命,我會對付得更加優雅。但是——我承認是我的失策,我沒有料到小姑娘也偷來了一件法器:光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