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那悶啞的聲音倒也不瞞他,就說了種種處置手段,閑閑說來,好不酷慘。前新星同學聽來,觸目驚心,聽人家隻不過如閑話天氣,正是這閑淡中透的陰險,更叫人發怵。他想:這一幹人能狠毒到這個程度,必不是好人。

正想到此處,那人又逼問:“你在這裏,不可能是路過。是誰指引你來?快說!”

前新星一聽,啊呀不好,要問到剪刀身上了!他暗恨:如果我前麵走了,這些人說了放我走,也未必會再追上來拿我,不但我脫身,剪刀也無憂。如今我自己陷身不提,要連累剪刀,怎麼可以?雖也不是我什麼刎頸之交、至親相好,好歹也是本著一番善意指點我這條路了,如今要連累了他,真的一死也就算了,偏偏這些人毒辣得很,專能折磨人,不知要怎麼折磨剪刀,那可不行。

他就硬著頭頸道:“沒人指引我。”

那幹子圍攻者一陣怪笑。悶啞聲音道:“撒謊!”斬釘截鐵,似能看穿人心,斷定前新星必是說謊的。

前新星也發怵。然而他本不是闖禍的孩子,撒個謊,指望著父母輕信,好叫他逃脫懲罰的。他維護剪刀,誓在必為:“哼!”

“你不說?那我們要上刑了。”人家道。

前新星閉緊嘴巴,不說就是不說。他以為自己真的要受盡折磨了,誰知道人家笑了起來。靜舍裏也點起燈,倒是簡潔溫馨。一個人走出來。卻是曼殊。

曼殊先向他致歉,說是不該這樣試探他。然後再道,既然他有這樣路見不平的義氣肝膽,那托的事情就可以接了。

前新星這才恍然大悟,暗道一聲好險,真的好險!如果他不是濁氣上湧,做了這傻事,看來這差使,人家還不肯接呢!前新星佩服得五體投地,也覺得這差使,除了麵前這些神秘人物,看來也沒有更合適的托付對象了。

他待要把這塵封已久的往事說出來,腦中先閃過一幅畫:

那時電光劍光,一觸即分。

女子垂著頭,淡青色的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汩汩流出,宛如冷淚。

他向她跨出一步,卻摔倒了,這才發現斜過胸膛有了道深深的焦痕。

她看著他,冰冷而悲哀。……

“……嘿?”曼殊叫他回神。

前新星一驚回神,長悵道:“此事有關妖魔,你們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當我沒說。”

曼殊覺得很好笑,故作豪言道:“妖魔怕什麼!告訴你,我們要斬的話,一刀一劈一個、一腳踹一雙!憑牠們來多少!任什麼靈修士,能有我們的本事?”

前新星低著頭,覺得這不是話頭。

副統領也覺得很好笑,替頭兒圓過場道:“哪怕是要幫助妖魔,我們也能幫。嘿!什麼靈修士,算什麼東西?有時候還不如妖魔呢!我們愛幫誰就幫誰。也不是你說要砍妖魔,我們一定就去砍的。你要是看不慣我們這種作派,現在也可以走。”

前新星大喜:“我正是要——”

“啊?”曼殊笑笑的看著他。

前新星赧顏,道:“有那麼一個人,她可能是隱居在林深處了,不過……”

“嗯?”

“其實我們也說過了以後都不再相見,她可能也不願意再見我。不過……”

“啊?”

“其實她很久沒出現也是正常的。畢竟她應該是不再現世了,不過……”

“哦?”曼殊逗他簡直逗得要上癮。

副統領耐不住了:“怎麼回事?你直說!”

前新星隻好直說了,有這麼個妖魔,幽居在深穀,很久沒出現了,不過最近他總覺得心驚肉跳,很擔心她出事,想找人去看看。

曼殊等人接下了這個任務,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找到一個密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