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 3)

不錯啊!這組織既然如此隱秘,剪刀是怎麼知道的呢?更進一步的說,就算剪刀知道了,又為何要告訴前新星同學呢?

多年隱居、而且縱酒過度之後,他還保持這樣的機敏,剪刀不得不佩服:當年行內詡他為最有希望的新星,不是亂講的。

這樣有希望的新星,怎麼會因為一次挫折就心灰意冷呢?就算未婚妻死了,他的反應也未免太大了吧!如果他真的反應這麼大,一蹶不振,又怎會這麼多年,一個人把靜居的陋室收拾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紊,而且靈智與警惕心仍然保持良好狀態?這顯示他內心應該是有克製的,這與他表現出來的心灰意冷完全背道而馳。

剪刀越發相信,當年前新星同學忽然歸隱,另有隱情。他既然蓄勢而來,當然早有準備,聽前新星同學盤問,故作雙眉深蹙為難狀,先長歎一聲,這才道:“我也是忽然有了個奇遇,才跟他們發生了關係。他們也是有義氣,叫我有事可以找他們去。他們接與不接,也不能確言,但總歸盡量聽我說罷了。”

前新星同學聽到這裏,也長歎一聲,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大約是說他哪怕找個聽他說事的人,都找不到哩!都是他的秘密太大了。

剪刀察顏觀色,對症下藥,裝模作樣道:“難得他們對我青眼相待。唉!兄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多少人想他們聽一句話,都難以做得到哩!但我……唉,我寧願從來沒這樣的機會,說了你也怕不信,算了!”

前新星同學聽到這裏,倒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歎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信你就是,兄弟。”如今他叫起兄弟來,倒是自然而然了。這都是剪刀能言善道的功勞。

剪刀聽他態度大有軟化,心中一樂,臉上一本正經,就把如何與這神秘組織接觸的方法告訴了前新星同學,又打包票道:“這群人膽大包天、無所不為。你就算有謀逆造反、通妖聯魔的行徑,與他們講,也不怕哩!”

前新星同學眼中寒芒一閃:“你說什麼?”

剪刀愕然:“我說跟他們講什麼都不用怕,你怎麼了?”

前新星同學眼一閉,精芒斂去,道:“沒有什麼。”

剪刀裝作懵懂無所覺,閑話了幾句,告辭了,心裏想:前新星同學的大秘密,不是謀逆,就是跟妖魔有關了。如果是謀逆,那最好。因剪刀實在看蠟郡王不順眼。有前新星同學要給蠟郡王找麻煩,那是最好不過。他怕隻怕前新星同學不夠份量給蠟郡王找麻煩,而要借助曼殊幫忙,那反而給曼殊添了麻煩了,剪刀覺得過意不去。這樣說起來的話,還不如前新星同學的大秘密跟妖魔有關好了,給曼殊添個生力軍,他剪刀也算有了投名狀——被設計去殺花妃那次,是不算的,沒顯出他真本事來。他要立個更大的功。

前新星同學沒有讓他失望,真的去找曼殊了。那個地方據剪刀說來,本來應該很隱秘安靜,但是現在卻有一群凶神惡煞圍著!

聽到前新星同學的腳步聲,他們就躲了起來。

前新星同學走到此處,見屋樹都靜寂,隻有秋蟲在唧唧鳴叫。可他心中警兆忽現,立即停了下來。

一彎明月下,連鳥影也不見半隻。

前新星同學卻忽然轉身要走了。

風聲驟起身後。

前新星一彎身,刀離背鞘而出,先往前劈,條地扭腰,刀鋒隨勢旋轉過來,往後方猛劈而去。隻是這一刀,已可看出當初前輩們對他的推許,並非隨便說出來的。而且他這麼多年,功夫並沒有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