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賭大小。大的就贏,小的就輸。正好是百分之五十。
什麼投資,竟然賭大小就可以?
啊就是賭博。
換句話說,蝌太子就是覺得這賭博裏他的贏麵很大,於是把他手裏能調動的王室金銀都押上去了,以為能再贏一個國庫回來。
把國庫輸掉的時候他還覺得很奇怪呢!想著每次也不是很大筆啊,隻不過押一套鑽飾而已,沒想到押著押著……咦,怎麼就輸光了?他當中不是還贏過的嗎?
要是一般人,可能就喊起“使詐”來了。但是蝌太子不敢喊。因為他自己就計劃著使詐,而且也確實使出去了,證據確鑿,他才是出老千的那個人,但為什麼最後反而輸了……他真的不知道啊!
這個樣子,難怪他老爹氣得要把他砍了,把他護短的親媽也給收拾了。
瀝婭卻另有主張。
阿桑囁嚅道:“公主,您您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瀝婭唇角慢慢勾起來,“葉,蕊夫人,下次月圓時,就是你們的死期。”
蝌太子好賭,瀝婭也能賭!她打算被悉家使臣帶回去!這是她精心策劃的計劃,是她把生命放上去的賭注!
悉家使臣來到鳳翔郡時,得知鳳翔郡交不上貨款了,笑了笑:“貨款總要付的。”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就問:“你們打算怎麼付呢?”
鳳翔郡王想打個哈哈……
悉家使臣勾了勾指頭,外頭商隊的人毫不客氣就發飆了!他們拿著靈器跟不要錢一樣狂掃射了一通!能把鳳翔王宮打爛一遍的!
啊當然,他們沒有真的朝王宮打,隻是震懾一下而已。
而且,也不是真的不要錢。這些震懾能量輸出的成本麼……悉家使臣打著算盤給鳳翔郡王說:是幾何幾何,就加在你原來的帳目上吧!
鳳翔郡王本著虱多不愁債多不癢的精神,認了。不過他也不知道怎麼還。真的要打的話……悉家打了葒城和梓潼郡的新戰績還曆曆在目。鳳翔郡王不認為跟悉家開戰是個好主意。那怎麼辦呢?於是根據史官記載,彼時“王大震恐,匍匐於地不能答”。
根據瀝婭的推測,也就是低頭裝可憐罷了,王族的膽子哪兒就有那麼小呢?不過沒有辦法的時候裝可憐和裝烏龜都是一種辦法,哈哈,都是一條血脈連著的親人,誰瞞得過誰呀。
而葉太子此時的角色就該是出頭打圓場,“誠恐誠惶”建議了一台賠罪晚宴請使臣大人賞光。
準備貢品的錢沒有,賄賂一個使臣大人的晚宴還是有的,反正辦不辦晚宴宮裏的日常開支都這麼流水的往外花,省也省不下來的啦,哈哈。
這種場合又怎麼能少得了公主呢。
公主於莉園中派人抬過來一卷金絲銀繡的地毯,說“些些微物,中有妙色,願於大人尊前徐展而示之。”
鳳翔郡王與葉太子麵麵相覷,不知這唱的是哪一出,料想瀝婭是不會笨到在毯子裏裹個刺客“毯窮匕首現”行刺邪王使臣的,但到底是搞什麼鬼呢?還有抬地毯上來的四個妙齡宮女塗金抹銀的曼妙半裸身體……****?這是要****嗎?可是這使臣大人,是女的,是女的好嗎!目測也沒有百合的傾向,搞什麼!他們正猶豫要不要阻止打開毯子,誰知使臣大人(女)笑了笑,抬了抬手指:“開。”
呃,所以她還是百合向的是嗎……鳳翔郡王和葉太子深悔沒有早點看出來。難怪這陣子的美男計都沒有奏效的說……
不管怎麼說,使臣之口代表悉家。金口玉言,命令已出。
隻有執行。
地毯徐徐展開。
宮女的明珠玉璫忽然失色、光華燦爛的宮殿忽然失色、整個月夜忽然失色。
粗糙地毯襯著少女嬌嫩肌膚,美得近乎罪惡。
少女是瀝婭。
那一刻,她的清豔,令天上的明月都失色。
使臣的眼睛眯了眯。
瀝婭的眼睛沒有張開。
濃秀的黑黑睫毛,平靜覆蓋在眼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