疄品大王子剛擊退左將,眼前寒光一現,一道飛芒破空而至,事出意外,難以招架,強運神兵,硬是將右將揮開半尺,自己也倒翻墜地。
兩個將領把疄品大王子逼退,明敬希也起身,雙掌有如雙飛彩蝶,連續擊在疄品大王子身上。大王子悶哼一聲,倒跌出去,在地上滾了兩滾。明敬希毫不放鬆,追躍過去,舉足蓬的一聲踢在疄品大王子身上。
這種電光火石的要命時候,大王子還有餘心忖道:咦,此人的腳很小!
隨即,他整個身體應這隻很小的腳而起,飛過半個很好看的弧線,轟的一聲跌在沙地上,揚起一天的黃塵。
他全身都痛,想掙紮起身,那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咽喉上。大王子看自己的從人,也都被製住。沙漠鬣狗名不虛傳。卻也是他這個當主將的不爭氣,兩三個照麵下被製住了,害得手下投鼠忌器。
“喂,”疄品大王子沒好氣,“你出這種醃臢任務,算什麼英雄。”
“誰要作英雄。”明敬希冷冷道,“我製住你就完了。”
大王子知道自己徹底得罪了這個王室遺孫、馬賊首領。忽然之間他低聲下氣:“你放開我,我保證不跑就是了。”
對於這個保證,馬賊們都同聲嘲笑。但是明敬希看了看他,居然說聲“好”,果然把腳縮了回去。
大王子坐起來,喘息片刻。明敬希站在不遠處。馬賊們押著他的整支隊伍,虎視眈眈。大王子問明敬希:“現在我們怎麼辦?”
明敬希冷笑道:“放心。對方沒叫取你性命。你在這裏寬坐個半天,耗點力氣。座騎都給我們。你們自己慢慢的走回去,也就是了。”
大王子半天不言語,想著父親的終是送不成了,遺產怕也沒指望了。早知如此,不如留在鑫城。現在他不在鑫城,想著這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怎麼辦呢?是不是又被鳳翔收回去了?他留下的人是不是也凶多吉少?想到此,真叫人喪聲。他歎口氣。
明敬希睨著他,道:“老父還沒過身,爭遺產爭得唉聲歎氣,真沒出息。”
咦?大王子瞪起眼睛:這冤枉他了!可是——也不算完全冤枉。他駁不了嘴。
天空中忽有眼淚落下。劈哩啪啦的。竟然是下雨了。“下雨了!”馬賊們歡呼,互問:接雨水的器皿呢?
唉!這雨來得突然,器皿沒有準備好。他們連忙要回去接雨要緊。這任務都在其次。他們反正已把大王子整支隊伍加以束縛,就準備丟在原地,叫這些人自生自滅。
誰知雨不過下了一小會兒,就停了,烏雲卻越布越緊,風吹得很厲。馬賊們都變色。這次不是喜色。“暴風雨!”明敬希道。
沙漠裏有時也會有暴風雨,卻不是好事。他們更急著要趕回他們的駐紮地去。大王子堅持要跟上。明敬希不許。大王子已經落敗,吃了虧,畢竟被他製在原地,大概要兩刻鍾才能脫身。
雷身轟鳴。沒人想得到沙漠裏的雷會這麼可怕。然後大雨才下來,簡直不是雨,是整盆的水往地上倒。沙漠裏的沙子被漾起來。水混和著沙,很容易把人淹死的。大王子整支隊伍都忙著自救免於被淹死,掙紮了將近一個時辰。大王子忽然覺得身上多出了力量。他顧不上想這力量從何而來,連忙先把手下都救起,又去找馬賊的駐紮地。這次他找得比較容易,因為看見有綠葉漂出來。他順著綠葉的方向走,找到綠州,就是馬賊的老巢。不少樹遭雷擊,大雨如注,彙成千萬條河流、乃至小湖泊,綠洲的土壤變成一種絮狀沼澤地。與此同時,狂風大作。樹枝像玻璃一樣被折斷,大批的棕櫚樹連根折斷。這是災難。明敬希率領馬賊們救災,先轉移婦孺。那銀盔被甩到了一邊,黑色長發濕答答粘在頰邊,一雙眼睛越發的黑而大,更像個女孩子了。大王子歎了口氣,也指揮人馬參與搶救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