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山腳的村民們集體失蹤,說是說他們內疚對櫻朵公主見死不救,所以集體逃走了。但是哎拜托!他們是誰?一群鄉巴佬而已。櫻朵公主這邊是誰?一夥都是高手,一個比一個的高。他們要是追這郡鄉巴佬,鄉巴佬還逃得掉?
曼殊和晨風總覺得這村民失蹤可疑。他們去了那山腳小村,想查證,竟無法靠近。那小小荒村竟被靈修者嚴密看守著!以曼殊之妖力、晨風之風靈,都無法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進行查證工作。
但是這個小村子被這樣嚴密保護,本身已經說明問題了!如果不是裏麵確有可疑線索,花這麼大力氣防守它幹什麼?更何況,曼殊和晨風還發現了水繩術的遺留氣息!
水繩術是很入門、很好用的水靈術。就算是這個小村莊的村民,應該也會用這個法術。但是這個法術強烈到曼殊和晨風來了之後還能嗅到遺息,就絕不是小村民能使出來的了!有高階靈修者在這裏使用了水繩術!但是,為什麼呢?
水繩術有集中敵人的功能。一些水靈民也用它來捕魚。而這次,水繩術的遺息是在地麵上的。曼殊好像看見村民嚎叫逃跑,高階靈修者施出水繩術,把他們像群魚一樣抓起來,加以殺戮,甚至可能在殺之前還加以折磨。
她覺得呼吸不暢。晨風舉手在她後心,一記一記幫她撫平了氣。
“我竟能用這樣的可怕想法去猜測這些人!”曼殊訴苦。
“可見人類實在沒有讓人類同胞信任。”晨風道,“這樣子,有什麼資格去指控妖魔。”
曼殊沒有隱瞞阿石,把他們在那小村子找到的少得可憐的一點線索告訴阿石。
這點線索就夠了。
阿石受到了雙重傷害。
他從前失去欏椒。欏椒也是死得不明不白。以至於到最後,他對悉家都餘怒不消,覺得悉家未必沒有責任。
他之所以到現在都對曼殊沒有完全盡忠,正因為他對悉家太不滿了。倒不是說他覺得悉家哪個、哪個是壞人、該殺,而是他覺得一個組織勢力強大到悉家這個地步,就可怕了。這個勢力為了自己的利益,不知能做出什麼計策、發動什麼陰謀、糾集什麼力量、達成什麼目的。
櫻朵公主等人代表的力量,卻比悉家更強大十倍。阿石失了欏椒時,尚能遷怒悉家。至少沒有悉家籠絡連雲的計劃,欏椒就不會出現在險境。從這點說,他氣悉家也沒有氣錯。然而連皎之死,就更糟糕了。他無法得知真相、無法求得公道。他對曼殊尚且可以氣鼓鼓的不合作,以示心跡。對於櫻朵公主那幫人,他卻是連門都摸不著!
他心上,欏椒那個舊傷還沒好。痂硬硬的一直結在那裏,隻是沒有流血而且。現在又添了連皎這事,等於直接擊打在他的舊傷上,把那舊痂打飛。這傷害,比新傷都更痛苦。阿石此生未必再有能力愛上什麼人。
能不能再愛人,已經是他想擔心的最微不足道問題了。
他要真相!要力量!要櫻朵等人知道,就算是一個無名的人質,不可以這樣草率的對待!哪怕真是不得以而死的,也要明明白白把證據擺出來,給人質證,質證無誤才罷休,不是像現在這樣,隨便他們怎麼說都可以的!
他要力量,也隻有曼殊能給。
他跪在曼殊腳前,向曼殊起誓許諾全權的效忠,以此來換取曼殊給他剃度成魔,讓他能呼風喚雨,成為真正的魔將。
曼殊心中湧起很滑稽的感覺。晨風也有:如果那妖魔把連皎放回來,阿石最多是感謝而已。感謝完了,想想連皎被抓是拜誰所賜?芥蒂未消。再加上連皎未必同情妖魔。末了這兩夫妻說不定還是要反叛的。可是現在,連皎死了,阿石倒是死心塌地的追隨曼殊了。晨風以目光向曼殊問:說不定那妖魔還是故意弄死連皎來幫忙你的?……
不!曼殊搖搖頭,不讚成這個念頭。她何德何能?人家憑什麼幫忙她到這種程度?她能拿什麼去回報人家?晨風也隨即歎了口氣:“的確。”
好罷!如今他們有了風州虛宜、水州大儒和華西二村、地郡的碎琴山寨這三處地點,是被收伏了,可以收養妖魔的了。曼殊一時倒覺得自己沒有收集到這麼多妖魔可以填滿這三個地方的,是失職了。
總之現在也先應付疄品郡危機為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