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曼殊跟晨風又準備出海了。
聽說海中有一個島,島上有一個神奇的冶煉師。他不鑄劍,隻修補。他能修補風中的裂痕、飛鳥的羽翼、與蝴蝶的歎息。
他們想到那個島上看看。反正現在也沒什麼急事非要他們留下來處理不可。
鬆華也總算見到了晨風。這一見,鬆華難免有些酸溜溜的,想著自己這樣喜歡過的女孩子,為什麼一下子就被別人拐跑了!
但是看曼殊跟晨風之間這樣如膠似漆,真是不覺得肉麻,隻覺得親密,針插不進。鬆華也隻好歎口氣,認了。
認是認了,心裏總是不舒服。這次出海,他就不參與了。免得刺眼刺心。
黑叉林主也不參與了。他新娶了憐星,總要度度蜜月。再說,有了人手一份的量鬥,他也不妨以蘇穋的身份往地國走走。這比出海修補仁劍更重要。
倒是有兩個人想跟曼殊出海。
一個是大廚張某。他就樂意跟著曼殊走走看看。曼殊也喜歡他的廚藝。兩方麵都一拍即合。張某跟船毫無問題。
還有一個人,卻是守虛宜的阿石。
阿石這麼久,把虛宜管理得挺好的。但是他記掛連皎啊!
連皎被那神秘妖魔擄走之後,杳無音信。他懷疑是曼殊不好。但曼殊也真是冤枉得有口難辯。那神秘妖魔跟曼殊真沒有勾通!曼殊對神秘妖魔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是實誠一片,但阿石不信哪!這次她要出海,阿石不知她有什麼陰謀,生怕跟連皎有關。他實在是想念連皎想念得不行了,非要跟曼殊一起出海不可。
鬆華有了量鬥,是可以拋頭露麵鎮守虛宜了,曼殊也不怕了,就調鬆華鎮守虛宜,自己同著晨風、帶著張某和阿石一起出海。
這次出海,想修補仁劍固然是重要理由,但還因為多走走看看總是好的。多曆練曆練,說不定就能有什麼新的任務線、升新的經驗值呢?
有了錢,他們出海用的船也可以挑好的。
這次他們用的船,噸位約達萬萬斤,設備齊全,可以開到很遠的海域,跟大魚搏鬥個幾場,再拖上魚肉平安的回來。船齡是五年,正當盛年呢!該磨合的都已經磨合好了,連老舊還早著。這種船,簡直比新船還貴!船上的人員也都是熟練的老班子,可以說經曆過各種航行,該有的經驗都有了。對於這船,他們很愛護,一直努力使它保持在最佳狀態,不管是船帆還是船殼,都很注意,連水線以下的船體都剛剛經過一番整修呢。
話說這船開久了,水線以下的部分容易帶上甲殼類動物。
也首先要怪一些海苔海藻,會粘附在船身上生長,就好像在岩石上生長似的。一些愛吃這些的小貝殼小海螺們,也就粘在船身上了。天長日久,船身上像披了一層鎧甲似的,能增加千斤重量!所謂“我心頭像壓了塊千斤巨石似的”,殆謂是歟!
這些東西們非定期刷掉不可。
如果是水線以上的,船員搭個梯子去刷,就能刷掉。水線以下的話,一般人屏氣沒能這麼長,要聘水靈民到水底下去清掃。如果聘不到水靈民,就要先挖個池子,在池底建一個台子,把船開到池子裏,對準那個台子,再把水慢慢的放掉,讓船緩緩停在台子上——一定要慢啊!不然船底重重砸上台子,當場就得壞!
——嗯,把船好好的停穩之後,整個船體下部都暴露在空氣裏,即使不是水靈民,也可以去刷了。
至於船底,停在台子上,船本身的重量,就能把船底的甲殼類動物的殼子壓碎了,殼子裏的軟肉更是血肉模糊。等船身也清刷完了,水引進來,船重新浮起,船底那些血肉碎殼自然而然就被水洗走。整條船又輕鬆了。
如果是要給船刷漆呢?那不管有沒有水靈民,都要把船引到台子上放掉水,這樣才能刷漆、晾幹。
船是要定期刷新漆,才能防腐、加固。
現在五年了,正好是新的刷漆年限。
這條船一點都沒有拖延,準時刷好了漆、晾幹了。小毛病也都修整好了。現在它一身輕鬆的備戰。曼殊付了個好價錢。它就歸曼殊了。
從專業角度來說,這是一艘立桅方帆海船,帶前桅帆、大帆和後桅帆,大小第二層帆,大小第三層帆和後桅上桅,大小頂帆,後桅第三層帆,船首三
角帆,大三角帆,小三角帆,搭接三角帆,補助帆和支索帆。船上還配了四條救生舟,分別在左舷和右舷。在前桅帆和大帆之間,艙門前方,有個廚房,那就是張某能大顯身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