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能站起來,全身說不疼就不疼了。他對這毒術真是無體投地。
其實這就是水係的蒸骨術。
蒸骨術用得好,像王浸那樣,簡直是一招鮮吃遍天,像曼殊這點點施展,算得了什麼?
小矮胖死心踏地了。曼殊等人參了他的團,先看看他帶的貨色——喲,真是環肥燕瘦什麼都有。像大眼睛的、小眼睛的、厚嘴唇的、薄嘴唇的、沒胡子的、有胡子的……等一下!這裏邊怎麼還有個大胡子的?!
“嗚嗚!”那大胡子驚喜的叫了出來。
“……”曼殊還真認識他。
“嗚嗚嗚,嗚嗚嗚!”那大胡子嘴堵著、雙手反綁在背後,喜不自禁的要撲向曼殊,就向羊羔撲娘似的。
小矮胖鞭子一甩:“老實點!”
這些準奴隸們都很怕他的鞭子。那大胡子也退回去了,但眼睛還在哀怨的望著曼殊,好像在問:你不認識我了嗎?
曼殊怎麼能不認識他!
她指著這大胡子,問小矮胖:“這個——”
“哦這個,”小矮胖順溜道,“也是犯了事兒啦,所以就給我們這裏來了。”
“犯什麼事兒了?”曼殊皮笑肉不笑的問。
小矮胖覺得有股寒意,讓他打了個冷戰,一時不知道哪裏錯了:“哦,這個人……也是原郡王的餘部,而且還不服管束,逃跑了,半路被抓到,來不及送回男團去了,所以……”
他編得很像吧?應該沒有錯吧?
曼殊暴怒,劈頭蓋腦打他:“你個餘部咧!你半路逃跑咧!把皰郡王妃的廚子都敢拐來賣,你不要命啦!”
小矮胖被打得滿地亂躥、沒個地洞鑽:“疼,疼,姑奶奶,流血了!疼!”
曼殊喘過氣來,叫鬆華把張某的綁給鬆開——啊對,這跟準女奴們綁在一塊兒的,就是原來寂瞳的大廚、後來給皰郡王妃作私廚的張某。
“真是太感謝了曼姑娘哎人生何處不相逢若非當初順手做了件好事如今怎麼能遇恩人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姑娘怎麼在這兒的?”張某剛鬆開口,就一口氣順下來,文不加點。
鬆華跟副統領的臉色都很凝重。
小矮胖則有空在那兒喊冤:“真不是皰郡王那兒的!如果是王妃的,我怎麼敢拐?——啊我也不是拐——哪怕跟王宮沾邊兒的,我也不敢碰啊!何況皰郡,那裏有個血浸王,我過都不敢朝那兒過啊!”
張某在旁邊指證:“就是你!就是你拐的我!”
現在拐不拐的、怎麼拐的,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曼殊的臉色跟左右手下一樣蕭殺。她使個眼色,鬆華跟副統領一左一右把張某押進空房間,靈界一布,就成了個密室。曼殊審問:“你怎麼知道我是曼姑娘?”
“因為你就是啊。”張某不知道是真傻真愣、還是裝傻充愣。
“我長得哪裏還像原來的曼姑娘?”曼殊冷笑。
“眼神啊。走路的姿態啊。動作的風格啊。還有這股霸氣啊。”張某向鬆華求支持,“對吧?”
張某很想點頭。
“……真的啊?”曼殊在悉家還是刻意表演了一下的。現在跟自己的妖魔部下在外麵,說話動作果然沒有演飾,“……還是不對。我現在模樣完全不一樣了吧?你就這麼確認我是誰?!”
“模樣的話,會不會是易容啊?”張某眼神一派純良,“反正你們靈術高、法寶多,怎麼樣都可以嘛。”
“我剛見到你時,靈術並不高。”曼殊道。
“可是你有個好師父啊!一日千裏也很正常嘛!”張某連忙拍馬屁,往旁邊看看,“銘瑭兄呢?他好說話……哦不不,他一定肯聽我講道理。”
還銘瑭好說話哩!還靈術提高一日千裏很正常哩!曼殊拿手掌朝脖子一抹:“再不說實話死啦死啦的!”
“我,”張某弱道,“我說的是實話……”
曼殊對鬆華道:“砍!”
鬆華答應了一聲,開始捋袖子。
“哦我招了!”張某道,“我是廚子,對食材的肌理和氣息有深入了解。推己度人,我對曼姑娘易容之後的身體真相也……”
“你還等什麼?”曼殊黑著臉對副統領道。
副統領“哦”了一聲,開始拔刀子。
“我招了!”張某殺豬般道:“寂瞳心光有明鑒!”
“……我聽說的是‘慧眼鑒真明’?”鬆華狐疑道。
寂瞳的技能是妙手釀惘然。那惘然釀的威力,曼殊等人都已經見識過了。而“慧眼鑒真明”的判語,是給火靈州第一的心光。
啊對就是煜琉。
就是那個跟寂瞳仇最深怨最大的煜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