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皎自己懶得動手,推阿石,阿石就表演了一個水箭術。小兵“喲”了一聲:“水靈的?”
“我是風靈的。”連皎道。
小兵也看出她這標準的風靈相貌來了。這風靈的跟水靈的走在一起,別是談戀愛被家長反對,跑出來了吧?他笑嘻嘻問:“你們怎麼好上的呀?”
連皎臉往下一拉:“你說什麼?”
她靈術比小兵高多了,這氣勢一凜,小兵一哆嗦,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是。咱們這也不負責招兵啊……”
“帶了好東西來,”阿石道,“想換個一官半職。”
“聽到了吧?”連皎對小兵道,“你隻管朝裏邊報!包管是好東西。”
小兵猶豫了一下:“能先看看嗎?”
這要是個壞東西,長官不高興了,問是誰放進來的,他屁股不也得挨板子嗎?
“你呀,”連皎伶牙俐齒道,“你不夠資格看。進去吧!問你上頭想不想看就成了。”
小兵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呀?”
總得問個名,他好往上報吧!
連皎道:“行啊!告訴你。回頭走漏了軍情,反正你能負責是吧?”
阿石笑了笑。他覺得連皎說話風格也很像欏椒。以前他覺得這樣說話,嗆人,不中聽。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大凶在身,衰著衰著就習慣了,他聽不見她嗆人還不舒服呢。
再說,連皎現在很少嗆他了,要嗆也是嗆外人。
小兵一聽,這男的雖然好說話,這女同鄉可真不好打交道!好男不跟女鬥,怎麼辦呢?他還能在這兒跟她撕起來?真要撕也撕不過啊!得了,聽起來跟軍機大事有關,他也隻好往上報吧。
緹滕那時候還在養傷。這事兒由一個軍曹處理了。軍曹一盤算,兩軍對壘,正在緊張的時候,有人來報效,也不能不理啊。那就見見吧!
出來看,這一男一女還在原地,沒有逃跑,也沒有偷偷幹什麼古怪的事。軍曹就拱手問好,再問他們帶了什麼東西來。
連皎先點點頭:“還挺小心的,出來見我們,沒把我們往營裏讓。”
軍曹咧咧嘴:“姑娘過獎。不知兩位帶來的是……”
“就是小氣。”連皎回頭對阿石道,“石哥哥,我渴了。”
“行,那先喝水。”阿石道。
“還有水果。”連皎挽了阿石的手,“我們去吃了再來吧。”
居然作勢要走!
軍曹隻好叫小兵去拿水來,對連皎道:“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吧?”
連皎上下打量他,問阿石道:“石哥哥,你說他夠格看嗎?”
阿石道:“我也不知道。”就問軍曹,“你怕腐屍毒嗎?”
腐屍毒!軍曹打個激靈。那還用說?淬毒時最好用的七種毒藥之一,跟蜮毒齊名,他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一直無緣得見啊!
“你們、你們有腐屍毒?”他聲音都顫了。
“嗯。”連皎作勢欲拿。
“不用。不用。千萬別。”軍曹連著往後退。
開什麼玩笑!蜮毒射影、屍毒淬風!這可是有一絲風就能跟著飄出來的劇毒啊!有一點泄露的話,這對男女死不死的他不知道,總之他恐怕會死得很難看哪!他忙道:“兩位寬坐,我去稟告上頭!啊我給兩位拿水果!還有幹糧。啊不是幹糧,你們想吃肉嗎?我們有肉有菜——”語無倫次的跑開了。
隨後阿石跟連皎被請到緹滕麵前。
軍營裏,隻有緹滕才能吃上水果。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水果。
阿石他們來的時候,廚子剛剛切好冰瓜。
冰瓜是風州特產,比普通的西瓜大好幾倍,呈長圓形,外皮完全是綠的,沒有黑紋,隻有金絲般的細紋路,瓜瓤也是金子一樣燦然,子則作白玉色,很細小。它產在冰山上的雪地中,成長時一直披著冰雪,儲藏時也要包著冰雪,否則容易壞。使用前,要去掉冰雪,但不能直接剝,否則會損壞瓜皮的賣相,也不能用熱水泡,否則會損害瓜肉的香味。最好是拿涼水泡去雪殼,再把冰瓜切開,分成小片,連瓤帶肉,色香味俱佳。
那廚師將冰瓜片放在碧玉盤中,緹滕倚在榻上,道:“來啦?我受了傷啦!不能起來,你們自己坐吧。”一副熟不拘禮的親熱模樣。
阿石欠身行禮,見緹滕熟視連皎,心中不悅,把連皎護在身後。緹滕醒過神來:“姑娘叫什麼名字?挺像我一個熟人的!”
連皎道:“你熟人叫什麼名字呢?”
緹滕想了想,歎口氣:“算啦!”又問,“你們哪來的腐屍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