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這裏倒也有外頭買的正經花草,算是撐了門麵。又有那麼一棵老樹,在大廳的後頭,樹蔭的影子深深的一直遮到廳簷上,城民們都稱讚隻有城王宮才能這樣氣派。
曼殊就琢磨著怎麼才能轉到大廳後頭,去近距離接觸那棵樹呢?
似乎不容易。那棵樹都被當作古董一樣保護起來了,隻可遠觀,不能褻玩焉。
筵席上的盤子很多,菜乍看起來也很多,其實每樣隻有一點點,像花一樣擺著,勉強夠填肚子。酒也是,珍貴得像金液一樣的在杯裏注一點點,就夠潤唇的。問題是每上一道菜、加注一點兒酒,旁邊都有專門的人說這菜或者酒的曆史、以及珍貴之處。感情吃的簡直不是食酒,而是多深的文化似的。
既然用這麼珍貴的文化筵來款待客人,當然期待回報。主人熱切的等著寂瞳送上答應的那一客珍珠。
寂瞳一副“這有何難”的表情,對曼殊道:“把那顆珠子拿出來。”
曼殊心思苦苦用在那棵樹上,被他一叫回魂,露出的完全是白癡一樣的表情:啥?你叫我幹啥?
主人露出的也是白癡一般的表情:啥?一顆?不是一客嗎?
寂瞳臉上滿滿是無辜樣子:啊我咬字不清、你們耳朵也沒聽清,怪我咯?
主人心頭淌血!一顆珍珠怎麼夠付這桌筵席錢?詐騙這是!——啊人家也沒說要等價交換,他設筵時也沒說是做買賣的。這虧吃的,簡直打落門牙和血吞!主人腸胃不好,氣得肝兒疼,打量著寂瞳一行,琢磨著能不能把他們賣了還債。
“那可不是普通的珠子,”寂瞳很好心的跟他們介紹,“我活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美、這麼神奇的珠子。肯定有什麼特殊功用,就是我不知道。城王見多識廣,一定懂。我這也算是寶劍贈烈士、紅粉贈佳人了。”
秀瑟城王總算找回了一點主人對客人應有的和藹。他提出看看這珠子。
曼殊至此也聽懂了,寂瞳盤算的是她剛入手的教化珠!她恨得牙癢,看看銘瑭,銘瑭也一副無奈的樣子。有什麼法子呢?曼殊隻能把教化珠取了出來。
那珠子果然熠熠生輝、生機流轉,在座的人全都看呆了。寂靜中,秀瑟城王猛然暴喝一聲:“你竟敢拿妖器戲弄我?”
秀瑟城王不愧是地王級的修靈者,看得出教化珠上的妖氣。
寂瞳弄巧成拙,如今怎麼辦才好?
曼殊背上冒冷汗。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秀瑟城王膝下一女,是秀瑟城少姬,正長得亭亭玉立,秀瑟城王作主,把她高攀了貴婿,照理說是天作之合,秀瑟少姬卻是行也凝眉、坐也無言,說是舍不得家鄉父老,動不動就掉下一顆淚來。
她本就安靜,如今越發懶懶的了。今日秀瑟城王酬客,她也沒有到席前來跟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