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華這夥人一尋思:嘿呀,有門哪!皰郡王的實力看來也不怎麼樣,追剿了這麼久也沒能拿住他們嘛!他們膽就肥了,又恨郡王無情,也樂意給郡王添堵,就在邊界跟郡王打起遊擊來,一打就是幾十年。
原來的隊員中,靈修得不好的,受壽命所限,就老死了,還有傷死的、病死的。遊擊戰過程中,他們又補充了新的血液,如今的人數比一開始還要多。這一隊流亡士兵,活躍在楞江沿岸,有了正式的名字叫“楞匪”。他們一開始還不愛聽“什麼匪呀匪的”,後來聽著聽著也習慣了,有人還覺得挺神氣的。
(就像天哭,原來朝廷給的貶名,後來卻成了響亮的外號。)
戰打得好了,當然就想擴張一下。楞匪控製的地區,其實已經比村大,都足夠建個縣了,就是皰郡王的軍隊老不放過他們,他們立不下腳來。他們幻想著,再補充一些實力,築個城,自己獨立為一城,多麼好呢。
就是實力不是說擴充就能擴充的,怎麼能有個速成的法兒就好了。
想啥還就來啥,瞌睡就來枕頭。在一次探險中,他們得到了個奇怪的東西。
那時他們正在楞江裏挖珍珠,阿克差點沒失腳掉下去,被同伴拉上來之後拍拍心口:呼,幸好幸好!沒有掉進井裏去……
咦咦,怎麼江底下還有井?
大家寒毛都豎起來了,看江底下被挖開的淤泥在水裏像烏雲似的慢慢飄散,露出一個小小的口子,像是豎井,黑黝黝不見底。就算大家都是水州生長的孩子,也沒見過這種洞。
一定要比的話,泥鰍洞跟這個有點像。
但泥鰍洞哪有這麼大!
除非是大蛇。水靈州確實有很多大蛇……
但蛇洞哪有這麼直!
這樣說起來的話,泥鰍洞也沒有這麼直的……
所以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裏麵住的什麼!有沒有毒?會不會咬人——
“咬人咬人!咬了咬了!”阿克抓住自己的腳踝哭叫,“我要死了死了!”
艾船好不容易掰開他的手,看了看,給他後腦勺一巴掌:“蹭個傷你就要死!滾一邊兒去!”
阿克滾到邊兒上,抱著膝蓋還有蹭傷的腳踝蹲下來對著洞口喃喃:“那這是個什麼東西呢?”
鬆華一錘定音:“挖出來看看!”
一開始是在水裏挖,越挖越深,那口井始終是筆筆直的,井壁齊整如刀子切、碾子碾過一般,而土質已經不再是淤泥那樣柔軟了。大家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先前是泥質,洞壁那麼齊整,或許是那物一頭往下鑽得飛快造成的,泥軟本來就容易鑽,還不算什麼。如今挖到很下頭,那土相當硬,井洞仍然分毫未變的往底下去,仍然黑黝黝的不見底。這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鬆華想到一事,叫大家:“先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