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某則試圖說服寂瞳表現得正常一點:“吃的,我還能繼續做嘛。大局為重,寂瞳還是……”
寂瞳忽道:“不但能辦到,還可以給我捅**煩呢!”
銘瑭停住腳步。曼殊拚命叫阿螂慢下來,回頭皺眉問:“什麼?”
寂瞳手掩著嘴,抬頭,對著銘瑭:“你心裏是這樣想的,對嗎?”
銘瑭沉默了大約有一秒鍾,拉開了唇角。
曼殊從沒見過他這樣笑,好像春風都融化在波瀾裏,眼睛閉上了,風波都走到終點,隻有這裏的片刻,才是永遠。
他道:“不但如此,還能殺了你哪。”
寂瞳的眼睛亮了,好像滿天的星星都落進了湖裏,把湖水點燃起來,那麼樣的燦然。他對銘瑭道:“這樣的話,很期待呢!”
曼殊撓撓頭,忽然覺得是不是應該讓銘瑭留下來跟寂瞳呆在一起?這兩個……好像有什麼化學反應?
寂瞳卻已轉過身,對張某道:“繼續做啊。”口氣是溫和的埋怨,“我們在這裏,才有利大局。不知道嗎?”
嗬,跟黑袍一去,下場不知如何。他們留在這裏,至少還有個牽製。
張某懂了,低頭繼續料理那口大鍋,把一個微妙的笑容藏在大胡子裏。
阿螂猶猶豫豫的看著曼殊、又看看漸飄漸遠的黑袍,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媽媽在這邊、故鄉在那邊。怎麼辦呢?啊呀算了!有媽媽在的地方,就是故鄉。牠想牠還是留下來算了。
曼殊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她對銘瑭道:“你留在這裏,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去冒險隻需要一個人,而牽製大局的人手卻不嫌多。
黑袍那裏真的有危險的話,銘瑭跟去又有什麼用呢?還是她一個人去就好。
銘瑭問:“不覺得這樣的話,換我比較好嗎?”
曼殊搖頭:“不覺得。”
冒險的話,當然是她比較適合。銘瑭這種迂腐的家夥怎麼適合去探險呢?
銘瑭再次揚起嘴角,笑了。這次是師長對弟子讚賞的笑。他欠身:“那麼如你所命,曼姑娘。”
阿螂愉快極了:馱上媽媽回故鄉,這才是最好的嘛!牠撒開爪子歡快的去了,看也不要看其他人類一眼。
楞匪要怒了:真當他們不存在是吧!他們——他們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當然要查個究竟的好不好!難道他們還能回去草叢裏繼續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埋伏著嗎?他們是死人不成?
作為有理想有自尊的匪徒——不不,他們自認不是土匪,而是與皰王分庭抗禮的勇敢者。他們追上去了,步子不敢放太重、嘴裏不敢呼哨,怕又驚動了不薄山頂的士兵,但到底是追上去了!
經過大鍋時,他們也難免咽咽口水。畢竟張某正在煮的食物香味太誘人了。有的人也想是不是順便吃一勺再走,也許不影響任務?但是有個最高級的吃貨寂瞳蹲在鍋前怒目而視,他們隻好放棄。
追著黑袍大約半個鍾點,但聽水聲聒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