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微妙的氣氛畢竟被打破。寂瞳很愉快的請新客人進來。
白南浦穿著很體麵的袍子,捏著很貴重的扇子,叫下人拎著很珍奇的禮物,搖搖擺擺的進來,忙著給寂瞳行禮、給王浸作揖。王浸倒也掛著客氣的笑容給他還禮,但那一記眼風,叫白南浦差點沒癱在地上,好不容易哆哆嗦嗦爬進了座位,不禁感慨:詢部的上官就是詢部的上官啊!這眼神,太有殺氣了!
寂瞳倒是難得給他好臉色,笑問他來是幹嘛的?
幹嘛?白南浦想把古浪現任縣令給搞下台啊!他關心王浸到這裏有沒有搜集到什麼情報?如果沒有,他倒是有情報可以奉贈:聽說雪兒姑娘進門之後,古浪縣令就很寵雪兒啦!三天兩頭宿在雪兒那兒。縣令夫人是很吃醋的。女人吃起醋來是很可怕的!雪兒姑娘之死,跟他們夫妻脫不開關係。
他覺得自己獻出了重要情報。寂瞳聽了,但笑不語,隻看王浸的反應。
下人們都緩過一口氣來了:好了好了!詢司的大人不再放滿場殺了!唉唉,說起來隻是郡裏的詢司嘛,又不是州詢部!
王浸客客氣氣向白南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沒有做任何評論,但向寂瞳道:“明日戌正,在下恭候寂瞳的厚禮了。”說著就要告辭。
“哎!”白南浦著了急,“但是我告發的——王推事,我告發的那——”
“明日戌時,堂上公審雪兒命案,凡有興趣的,都可旁聽庭審。”王浸從容道,“不才還要早些回去做準備,告辭了。”
戌正是黃昏。
寂瞳還有一天的時間來重新製作那對縣令夫婦的心釀,又或者,來決定要不要做。
王浸一副十拿九穩、等著寂瞳自動把心釀送上門的樣子。然而寂瞳行事實在任性跳脫得很。不到最後時刻,誰都說不準。
下人都已經開上賭局了,寂瞳沒事人兒一樣,把曼殊叫過來問:“你說我長得像誰?”
“辛魅。”曼殊不覺就說了老實話。
“那個妖魔?”寂瞳居然聽說過。
“啊對就他!”沒想到大家都認識大家,曼殊還有點小激動呢。
“他,”寂瞳撇嘴,“他抄襲我的臉皮,不要臉!”
“啊。”曼殊嘴角往下一垮。
原來辛魅原來不長那樣,成了妖之後,有了變形的能力,想給自己換一張好臉皮,喜歡寂瞳的,就果斷下手抄了。
“抄也抄不了我這麼好看吧?”寂瞳抬抬下巴,道,“我這由內而外的美,哪裏是他抄得了的?”
“呃……”雖然自戀得有點嘔,不過大體不錯。
“他現在怎麼樣了?”寂瞳好奇的問,“發現他實在抄不好,放棄了?換別的臉皮了?”
“他死了。”曼殊道。
“哦這種妖魔最沒品了,怎麼樣都……”寂瞳頓了一下,“死了?”
“嗯。”
“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