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明知可能性很小,也先問一問銘瑭:“這不會就是那座‘不薄山’吧?”
銘瑭先照例自謙:“在下對山川地勢雖然所知不多,也不知此是何處,但……”
“當然不可能是不薄山!”蘇穋照例搶答,“你怎麼會想到那裏去?”附贈滿臉“你腦子被門夾過嗎”的表情。
曼殊看了看他的臉,再走兩步,瞄瞄他屁股後頭“曼家出品必屬正品”的秀氣腳印,愉快的決定:他果然是失憶了!
從進入神秘世界起,到出來為止的記憶,都抹得幹幹淨淨。
“你說,我們如果告訴他,他修過妖法。他有什麼反應?”曼殊很壞心的跟銘瑭咬耳朵。
“怎麼?”蘇穋察覺有什麼事情在發生,而他被排除在外。他很不爽這種感覺。
銘瑭輕咳一聲:“蘇準將,能看一下您的手心嗎?”
搞什麼鬼?蘇穋抬起手來一看,大吃一驚。手心上寫著幾個字:“要相信並幫助銘瑭兄。”
看字體,明明是他自己寫的。但他不記得自己寫過這種字啊!
銘瑭道:“蘇準將,此事說來話長。準將還記得我們掉進了一個奇怪的洞口?”
蘇穋點頭。
銘瑭委婉道:“由於某種特殊原因,準將自願放棄了一部分記憶——”
曼殊打嗬欠。她發現這人風度太好了,也有缺點。叫他說個簡單的事兒能說上三天三夜。
蘇穋顯然耐心也不夠,急著問:“就是這事兒讓我們移動到另一個空間,而且也改變了時間?”
曼殊一震:“時間?”
她隻覺得出海遇險,和現在的溫度氣候,都差不多啊。
蘇穋指著那開花的山樹:“這是棗樹。如今是春天。我們出海是秋天。已經過了半年?”
銘瑭喃喃:“山中方一日……”
世上已千年。
曼殊苦著臉:“半年?!會不會過了好幾個半年?”
蘇穋道:“幾個半年,抓人來問問就清楚了!”說著,長舒猿臂,向旁邊一抓道:“朋友,出來吧!”
樹後的人心跳如搗。
他剛才像隻山貓一樣悄沒聲兒的摸到樹後,本來想偷襲的,但看出來對方中至少有一個是靈王級別。他小心為上,沒敢出手,想著先躲起來,以靜致動,沒想到還是被發現。
蘇穋一喝叫,他第一反應是準備應戰,轉念一想卻又放棄了,反而擺出了行禮姿勢:“小可是本山的山衛,不知王駕光臨,有失遠迎。”
要知道,所有修到地王級別的修靈者,都可被尊稱為“王”。蘇穋頭銜為準將,那是因為他在州府軍旅中供職。軍中的“尉”級以上,跟地方首腦的“城”級以上,都屬“王”級。蘇穋這個準尉,相當於一個不大不小的城王了。這山衛並沒有叫錯。
蘇穋本來是想把他抓出來。但他禮數這麼客氣。蘇穋靈質一觸之下,也發現他是正宗的修靈者,隻好也回個禮,改抓為托,把他客客氣氣從樹後托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