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世界的發音,曼殊卻可以掌握。大概是她繼承了豬嘎子原來的常識吧!原來的豬嘎子,就是火靈根廢柴、文盲、聽說能力可供日常交流。曼殊全盤複製。
晨風哪壺不開提哪壺,指著劍上的字問她:“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曼殊白他一眼。
晨風念給她聽道:“毋忘在莒。”
念了等於白念。
晨風隻好解釋得淺顯一點:“不要忘記曾經的艱苦歲月。就是……勉勵我們戰士要好好努力。”
當中其實另有乾坤,但他略過了。
曼殊看了看他:“你們戰士。”
畢竟還是說漏嘴了!晨風苦笑,低頭吃菜。
他臉色忽然一僵。
下一秒鍾,曼殊知道的就是,這個人忽然發了瘋了,跳起來在空中打個轉,“哇”一口吐到外麵。
食物中毒了,他這是?
曼殊正想著,他已經衝回來,兩掌搭在曼殊背後。
曼殊瞬間像是被扛上手術台動了個手術,有刀子在她腸胃裏刮。她一難受,一張嘴,“哇”的也吐了。
有個盆子很貼心、很適時的伸到她麵前,替她接了,放到一邊。曼殊正要問,晨風已經一陣風的朝外麵刮去。
他卻沒有真正出去。
手按在門上,他定了定,向曼殊回過頭。
曼殊抹了嘴,把盆子和布都擱窗外頭。那兒有引來的流水。她自己實在不想洗了,就讓流水衝。晨風回頭看她,她也望著晨風,道:“你最好有個解釋。”
語調冷靜得讓晨風有點發毛。“那個……”他撓撓頭,道,“是我多疑了。”
曼殊挑挑眉毛。
晨風躲開她的目光:“你今天本來打算幹什麼?”
曼殊看了看屋頂。
小屋並不是那麼結實,她準備修一修屋頂了。
屋梁是當年豬嘎子自己打的,挺結實。屋頂苫的泥瓦和草衣,那就需要修補了。
泥瓦是火靈州的村民們自己燒的。就地下挖些泥巴,整成片片,自己吐個火把它們烤一烤,就燒成了。泥巴質量不是太好,久了容易裂,雨水淋刷久了,也會把它衝爛。
所以這裏的屋子,在泥瓦上,都會加鋪一層聯爝草衣。
聯爝草作為火靈州小村莊的特產,外頭對此需求量很大,其中原因之一是它能納火、辟水。
拿它織一層草衣,遮在泥瓦上頭。太陽火辣辣照下來時,聯爝草就把熱力幫忙吸引了,屋子裏不會太熱。下雨時,聯爝草即使已經被割斷了編成片了,也會扭著腰肢,像魔都愛撒嬌的女人,嘟著嘴道“伐開心,伐開心!”雨點都躲著它們走,從邊上流過去,就濺不到下頭的泥瓦了。
可惜時候久了,聯爝草衣也會破敗磨損的,最好換一換。
今兒個,曼殊就打算辦這件事。
“那你就去吧。”晨風道。
曼殊眯了眯眼睛,眼神相當有威懾力,要問晨風要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