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嶽川淵就離開了久依這個心酸之地。
離開了漂亮、豐滿小姨子,坐在車裏,嶽川淵能夠集中心思好好想想自己這往後的路。這一趟見了縣官後,他才發覺自己相當幼稚又愚蠢,太把自己當人物。
賣專利是可以一夜暴富,嶽川淵並不想,他想利用自己專長創辦一番事業,確實也想對家鄉做點有益的事,這就是他的鄉愁。
鄉愁敵不過縣官的官僚,嶽川淵又能怎樣?
一回到公司,把行李往宿舍一放,嶽川淵直奔辦公室,上網搜索了解西部情況,國家現在把建設重點放在西部,他覺得這是一個機遇,要是利用他的專利與那邊合作,也是一條不錯途徑。
第二天起,嶽川淵一有空,便上網搜索西部信息。
星期四下午,穆碧雪意外的被叫到縣委書記辦公室,榮授中和主管工業副縣長陳將勤也在。
和那天一樣,三個縣官依舊是一張長長的馬臉,擺著官架子。
幾句寒喧之後,你一句我一句,三個縣官輪流對穆碧雪進行一番說教,說,身為久依人,要有熱愛家鄉的情懷,為家鄉的建設、發展出謀出力,做出自己一份貢獻……
可憐了穆碧雪一個女孩,被三個縣官圍攻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一頭霧水。她僅是一個小小護士,盡自己能力、熱心護理病人,可沒有那麼博大情懷。
似乎已經做通了穆碧雪的思想,潘維軍開口了,要穆碧雪去勸說一下姐夫,回久依當化工機械廠廠長,他的專利,縣政府給予一定補償,不會叫他吃虧。
專利,姐夫還有專利?穆碧雪芳心震撼,怔著像隻呆鵝,姐夫這個挨千刀的,隻懂得拿漂亮小姨子身子快活,卻不把事情對她說,她今天才會被縣官裝進悶葫蘆裏。姐夫一定是想買下化工機械廠,可是他哪來那麼多錢,難道是賣專利?
芳心這樣想著,穆碧雪愁苦著臉,對三個縣官說:“潘書記、榮縣長、陳副縣長,我隻是一個小護士,一個普通老百姓,什麼熱愛家鄉呀,做貢獻呀,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沒有這麼偉大、博大胸襟。”“這件事,我恐怕勸說不動我姐夫,幫不上你們的忙喲——”
“為什麼?”榮授中臉露不高興。一個小小的護士應該是巴結他們縣官才是硬道理,可穆碧雪逆天了,他堂堂一個縣長還有麵子嗎?
也是。三個人做了大半天思想工作,居然被眼前這個丫頭一句話擋回了肚子裏,他們能高興的起來才怪。
這時,陳將勤奉承了穆碧雪一句:“小穆,縣婦聯陳主任很欣賞你的口才,還一直想叫你到縣婦聯工作呢。這點小事,應該不會難倒你吧?”
抿嘴一笑,穆碧雪說:“陳副縣長,那是陳主任高看我了。我一個小護士,打打針還行。要說口才,我們內科屬我——碧雪最笨,常常被護士長責備的都不知道怎麼還嘴才好。”
冷颼颼眼睛盯著穆碧雪,潘維軍感到眼前這個小護士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唬著臉:“小穆,建設、發展我們久依縣,每個公務人員都有責任。你要是能勸說你姐夫回久依當化工機械廠廠長,對你對他對久依的建設、發展都有好處。”
鄙視眼神一一看著眼前三個縣官,穆碧雪心頭嗤之以鼻,譏笑潘維軍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似乎想著什麼,不一會,穆碧雪叫眼前三個縣官驚駭的膽掉地上,直言不諱:“上星期六,我姐夫回去之後氣得咬牙切齒、暴跳如雷,大罵偏僻山區的小縣官愛擺官架子,一張長長馬臉臭的和路邊狗尿一樣。他上星期跟你們談了之後,已經對這件事不抱甚麼希望了,他把目光投到了西部,想去那邊尋求發展、創業。我姐夫之所以回久依跟你們談,沒他個人的私利,他僅僅是看到家鄉連家像樣工廠也沒有,隻是一心想為家鄉做點事!”“我姐夫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會等你們一個月。”
好厲害一個丫頭,真是大智慧呐,穆碧雪無形巴掌摑著潘維軍、榮授中這兩個縣官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可又不便發火。想想也是,人家有本事,又不在他們管轄內當差,何必看他們臉色,何懼他們呢!
今天縣官找她,要她勸說姐夫,穆碧雪心頭就明白,縣官們根本不答應姐夫的條件,不答應姐夫的條件,姐夫絕對不會回久依創業,她穆碧雪也不怕得罪他們這些縣官了,幹脆就替姐夫訓一訓這些狗屁也不是的縣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