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出軌成功,飄飄忽忽的狀態中的宋辭根本沒仔細思考,就回了個好。
幾秒鍾後,他一拍大腿,“什麼從我零花錢裏扣,不就是讓我出錢嗎??!!”
日子過得快似離弦之箭,一眨眼就到了十一小假期。
何雯雯提前接到了宋辭的短信,說他們第二天中午到家。
他們?那就是隨便拉開個朋友咯?
何雯雯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去找宋明軒求助了。
家裏來客人,準備宴席這種事她不擅長。還是讓能者多勞吧,她這個不能者就少勞一點。
宋辭和唐詩並肩走在那條宋辭走了十多年的小路上,都保持著沉默。
唐詩穿了一件煙灰色的大衣,衣擺過膝三公分,一切都很妥帖,恰到好處。
他手中提著一些水果和營養品,勒得手指有些發白。
唐詩換了隻手拎東西,原來拎東西的手握緊又鬆開。看似在緩解不過血的酸麻,實際上是在努力緩和自己的緊張。
煙灰色襯得他皮膚愈發白淨了,天氣幹燥,惹得他嘴唇已經開始起皮。
他們的行李不多,兩人身後各背了一個包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宋辭看著和平時狀態完全不同的糖糖,一時不知該心疼還是幸福。
他不動聲色地拉過唐詩的手,輕輕替他捏著發白的指節,希望能讓他放鬆一些。
“糖糖,你參加學術答辯的時候會緊張嗎?”
沉默猛地被打破,唐詩好像被從自己的世界裏啵地一聲拔出來了。
他搖搖頭,“不會,答辯就是把我的作品給大家顯示出來看而已,隻要是自己一點一滴腳踏實地做出來的,就不會緊張。”
宋辭狡黠地笑了,露出他潔白的牙齒,唯一破壞氛圍的就是在風中淩亂的一頭亂發。
“你把這次來我家當成一次答辯,這樣不就好了?我爸媽就是答辯老師,我們的感情就是你的論題和作品,而我,就是你最最可靠的隊友。”
唐詩啞然失笑,下意識嘀咕著,“哪有這麼打比方的…”
可是,好像還有那麼一絲道理。他試著這樣想了想,緊張的情緒登時緩解了不少。
“怎麼沒有這種比方呢?”宋辭好不容易可以顯擺下自己的知識,再加上想轉移唐詩的注意力,就這樣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
“這種說法從很早就有了。你聽沒聽過這樣一首詩,‘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說的就是唐代一個考生,怕自己考試不通過,然後給自己老師寫信……”
正午的陽光很強,照得他們的影子快要看不到。剛剛還氣氛沉悶的兩人,隨著宋辭的人話語,漸漸變得有說有笑。
唐詩側目,微微仰頭看著那比自己高出半頭,說得眉飛色舞的少年,心中的暖意就像能開出花來。
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他又有什麼可怕,有什麼可緊張的呢?
唐詩拉著宋辭的手小心地收緊,像是抓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他會和自己的愛人永遠這樣走下去的吧?
會嗎?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