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是個沒用的人。
秦陽很慌，他像是在一個很小的洞裏縮著，沒有光沒有人也沒有聲音。他不停地自我否定著，不停地自責著，感覺在不知名的角落裏隨時會有一隻怪物會把自己拖走吞入腹中。
突然，一雙手按在了秦陽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將他拉出了那片黑暗。
“秦陽？”顧山南抓著秦陽的肩膀晃著，神色變幻，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吐露自己的心緒，“我不是要聽你道歉。我…我隻是擔心你。”
有些別扭地說出這句話，顧山南心中的石頭恍若落了地，心頭說不出的暢快輕鬆。
秦陽茫然地看著顧山南的臉，有些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他眨了下眼睛，咂了咂嘴，大腦再次短路，“那個，顧山南，你再說一次唄？”
呀，顧大神臉紅了！看著怪好看的。
片刻後，顧山南恢複了原來的冰塊臉，“你別轉移話題。總之，以後做好事也好，做壞事也罷，一定要先過過腦子，別把自己搭進去。知道了嗎？”
秦陽雀躍地摟著顧山南的脖子點頭，臉埋在那充滿香草氣味的頸窩裏，幸福得像回到了小時候。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秦陽想著，他應該還是會救，不過他會第一時間知會顧山南。
沒辦法，怎麼想他都沒辦法把那樣弱勢的人扔下不管，可能這就是骨子裏脫不下的習慣吧？
唐詩家中，臥室裏燈火通明。
浴室裏水聲不斷，是沒在日租房過夜的宋辭在清洗這一身風塵。
唐詩坐在床上，對著手中手機屏幕上的一條消息發呆，眉毛擰著，嘴角輕抿，就差把“有問題”這三個字寫到自己臉上了。
他手中的正是宋辭的手機，此時則更像一個手雷。
唐詩發誓，他不是有意去翻宋辭手機的。雖然他知道宋辭手機的開鎖密碼就是52tang，但從未在宋辭不知情的時候翻看過。
宋辭剛進浴室不久，那手機就響個不停。
唐詩喜靜，那震動的聲音吵得他有些心煩意亂，便伸手按了靜音想等著宋辭出來再告訴他。
可是這電話卻不依不饒地來了有五六次，這才沒有繼續打來。
唐詩漸漸覺出這打電話的人怕是不一般，也許是好奇心，也許是什麼別的原因，他的手指鬼使神差地攀上了解鎖的按鍵。
就看一小下，應該沒問題的吧？
呼吸急促了起來，手臂有些顫，唐詩很久沒有做過這樣偷偷摸摸的事了。
一個深呼吸，唐詩眼睛死死地盯著剛剛那些來電顯示的名字，然後在宋辭手機qq和微信裏輸入了查詢。
屋子裏的網好像比平日裏差一些，正在查找的小圓圈在屏幕上轉來轉去，讓人更加焦躁不安。
唐詩舔了舔嘴唇，在心裏告誡自己要耐心等待，還有一點點就緩衝完了。
唰。
搜索內容一覽無遺地展露在唐詩眼前，捏住手機的手驟然發力，屏幕邊緣立刻就出現了一圈圈的水波紋。
哢嗒。
正在這時，浴室的門開了，宋辭用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