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的沉默讓他十分惱火,他今天的心情本就不好,想著來找這丫頭撒個氣。可這丫頭那雙不以為意的帶著淡淡嘲諷的眼睛讓他頗為火大。
唐鈺看著這火烈鳥,心底看不上這樣的人。不就是想找人撒氣嗎?那她答與不答都沒什麼關係,都會挨打。裝什麼呢?
火烈鳥男眼眶抽搐了下,罵了句髒話,“****,唐鈺你有能耐就一直給我這麼端著。你個生來欠打的貨,憑什麼天天笑成那樣?小兔崽子,我今天非讓你跪著求我!”
說完他就一把將唐鈺從牆邊拉開,衝著臉打出了第一拳。
唐鈺靈巧地躲閃開了,打在臉上可不行,會被哥哥看出來。
“你還躲?”,火烈鳥今天的怒火分外高漲,眼神示意兩邊的兄弟們一起上前,按住唐鈺。
唐鈺眼神一冷,身形疾閃躲過幾人,但終是寡不敵眾,被他們抓著胳膊按住肩膀。
她徒勞地掙紮了下,紋絲不動。歎了口氣,今天怕是又要讓哥哥擔心了。
男人厚重有力的巴掌裹挾著勁風扇到她臉上,饒是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也叫唐鈺疼得像臉上起了火。
白嫩的小臉登時腫了起來,讓她有些感受不到臉頰與空氣摩擦的觸感,嘴角該是破了,一扯就生疼,口中還有那熟悉的鐵鏽般的血腥味。
所幸,如此大的力道也使旁邊鉗製著她的手鬆了鬆。唐鈺借機滾倒在地,縮成一團,死死護住自己的軟肋和頭部。
隨之而來的是狂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後背小腹不斷傳來入骨的疼痛。
唐鈺咬著牙,攥緊了拳頭。
忍著吧,忍過去就好了。她這樣和自己說。
身上的人在不停的謾罵著,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話,難聽得很,也沒什麼新意。
漸漸的,那幾乎無休無止的踢打停下了。
那個火烈鳥麵露猙獰,拽著唐鈺的衣領將她拉離地麵,“我讓你說話!”
唐鈺眼神有些渙散,咳了半晌,衝那男人吐了一口血沫,淡然一笑,
“真不好意思,沒忍住。”
男人徹底繃不住了,照著那張臉就又是一巴掌。
唐鈺隻覺腦子裏嗡嗡作響,像學校廣播的喇叭沒關好,一直在她耳邊叫著。
“你個爛貨!你他媽活該被你媽扔,活該你爸跟個男人跑了!你這種雜種,你那廢物哥哥遲早也跟個男人跑了不要你!艸,你瞪我?”
火烈鳥氣的失去理智,直接把下午偷聽的家裏人聊天的內容說了出來。
他就是惡心這一家子,就是惡心這個變態的產物。
這樣的女人,憑什麼看起來過的比他們都好?憑什麼不和他一樣墮落?
他不甘心,他要把她也拉下去。
所以,當他看到一直沉默沒什麼反應的少女突然凶狠地瞪著他,心裏反而升起一絲快意。
那女孩的眼神凶狠,像一隻餓了許久又被紮到軟肋的狼。
唐鈺目眥欲裂,一手撐著地,一手死死地抓上了那一直拽著自己衣領的手,聲音像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你再說一遍。”